这哪儿是普普通通的文章啊?
这分明就是檄文。
张溥这是撕掉了所有的转圜,将山东视为了生死仇敌。
这当然需要莫大的勇气。
虽然在他看来,天下正道更多。可万一将来山东夺取天下,张溥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作为至交老友,张采对张溥的了解已经到了骨子里。
张溥的做法,明显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换言之,他们这些人和山东之间,还有和解的余地吗?
想起这段时间来,家里的佃户、奴仆逃跑了数十人, 良田竟然无人耕种, 张采就知道,对付山东一事, 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西铭所言,正乃吾辈心声。诸位,维护正道纲常,我辈义不容辞。”
能来这里的,显然都是复社的一路人,都是传统守旧的地主阶级。
这些人对于张溥、张采的想法,自然是无比拥护的。
当下,与会的所有人都在张溥的文章上署了名。
更有一些自忖文采不错的,还纷纷写了附和的文章。
仅仅十余日,张溥的文章就广为传播,屡次加印,传遍大江南北。
平民百姓忙于一日三餐,对此反应迟钝。可是整个士林却被扇动了起来,呼应助威的人不知凡几。
一时间,复社和张溥声势大盛。
各地更是发生了反对山东的暴行,许多山东经营的生意都被打砸,更有许多人被打伤。
消息很快传回了山东。
“这是战争!”
侯恂脸色铁青,直接给这件事下了定语。
没有人不认同。
这就是一场战争。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可比正常的战争更加凶险。
输了,就输掉了人心。
因此只能赢,不能输。
但是该怎么做,大家一时之间不禁有些挠头。
山东的势力毕竟无法深入天下各地,面对着受损的生意似乎有些鞭长莫及。
唯独左梦庚澹然。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些别有用心的之辈,咱们不好一一去对付,但是却有人可以对付他们呀。”
左梦庚给出了办法。
“让外事部寻朝廷的礼部说话。按照协议,我山东在各处生意不得受到侵扰损害。发生这样的事,朝廷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