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大功一件?”
范纪欲哭无泪,苦心劝阻。
“主子,湖涂啊。南蛮如今元气尚存,还未到油尽灯枯之时。此时贸然攻打京师,不管打不打的下来,都会让汉人团结一心,将我大清视为生死仇敌。如今他们汉人正在自相残杀,才有利于我大清火中取栗。一旦汉人都团结起来了,四万万人呢,就算一人一口唾沫,都够我大清喝一壶的了。”
听到范纪的比喻,豪格本能地感到恶心。
可他也知道,范纪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始终为他着想,绝对不会害他。
“当真不能攻打京师?”
范纪换了一个说法。
“主子也知晓,陛下有意今冬对朝鲜动手。诸般准备,早已妥当。倘若攻打京师,导致战事绵延,这十万大军不能按期返还,耽搁了征伐朝鲜,大汗会不会怪罪?”
他又压低了声音。
“十万大军在外,却另生心思,不尊号令。您想想,大汗又该作何感想?主子可曾记得,当初阿敏征伐朝鲜旧事乎?”
他这么一说,豪格悚然惊醒。
当初阿敏率军攻打朝鲜,逼迫朝鲜签署了议和协议后,却没有按时撤兵,而是在朝鲜逗留。
这有明显自立的行为,立刻惹怒了黄台吉,才招致了后面的杀身之祸。
豪格冷汗涔涔,建功立业的心思迅速消散。
“坏了,阿济格已经给父皇去了信,上面还署了我的名字,这可如何是好?”
范纪情知火烧眉毛,也顾不得什么了。
“为今之计,主子当立刻再书信一封,表达反对之意。千万记着,一定要禀告皇上,您会按时撤军。”
生死关头,豪格也不敢狂妄,连忙找来纸笔,让范纪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奏章。然后交由信使,让其快马加鞭,无论如何都要和阿济格的信使同时送到黄台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