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干脆将一个道生名额交付于这位监院手中,相当于在博望进行一次简单的道生遴选。
反正至少尚怀通上次已只差一点,这次几乎是必定可以达到标准的,绝不至于白跑一趟。
这位监院将在九月二日抵达,返程则大约在十日左右,九月二日,正是鹭洲诗会召开之时;而十日,又正赶上武比的尾巴。
刚好一名一实,因此这个名额自何处而定,几乎不用解释。
一个修剑院的名额!
一时博望群议汹汹,这比神京武举的资格还要珍贵十倍百倍,而也正因信中内定般的提及,表面仍然如日中天的七蛟再次名声一噪。
而翠羽这边的疑问也就此得到了解答——怪不得骆德锋宁可抛下山门,也要来和这位宝贝真传待在一起。
高草陈根断不尽,老树死前飞新芽,七蛟这株大树,根反正已要朽烂,倒是这枚果子散发出了耀人的光辉,其中裹着更胜一筹的新种。
——
九月二日。
长道武馆。
晨起,碧空如洗,树绿瓦黑,朝晖透过窗棂照进屋中。
裴液坐在一旁支肘看着,少女在镜子面前梳妆。
“就这样点一下就好了啊。”李缥青睁着眼,沿着眼皮勾画到眼角,而后轻轻一勾,一道精细的线就此完成,而等她眼皮放下,这条线便消失了,少女的眉目多出一抹隐约得恰到好处的青意。
裴液紧紧皱着眉。
他面前也有一面镜子,里面是他中毒一样的眼眶。
少女描好自己的,转过头来,看着他忍俊不禁。
裴液叹口气:“不学了。”
“诶~别啊。”少女还是收敛不住笑容,努力温和道,“你掌控力很精准的,只是暂时没弄明白何处重何处轻而已。”
当然,少年都四生了,拿个细笔掌控力还能怎么不精准。只是他感觉这玩意儿,有点儿跟画画一样,确实需要一点天分。
“你才刚开始啦,把你练剑的耐心拿出来些好不好。”少女道,“熟能生巧而已,伱能把这个妆画好,我就可以教你怎么把自己的眼伪装成这个眼的样子了。”
她敲了敲桌子,纸上是一双眼睛的图案,和裴液大小相近,但又有明显的区别。
“我练剑就没什么耐心。”裴液叹道,还是重新拿笔对镜。
李缥青立在一边细细指导,花费了七八次,裴液才勉强描画好这一条含而不露的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