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副样子。
这种满心的柔软和热情被忽然回避拒绝的感觉她其实已经熟悉。
在那个落雨的明月之街,两个人的影子贴在了一起,她乍然脸红低头,但仍抱着这个话题娇痴地向他讨闹,然而面对的却是一个后背和一句仓促的,“赶紧走吧”。
在下了擂台的那一段路,他们说说笑笑地打闹,但在她忽然莫名地感到委屈,闷闷地问出“你就不能让让我吗”之后,少年就忽然从一只灵动的鸟雀僵成了一块木头,近乎逃离地离开了她。
还有送走奉怀一行人后、还有中午见面时,还有刚刚的这一段路。
这不是他第一次躲避自己。
在自己意识到自己喜欢他之前,他就已经在拒绝自己了。
这个发现令少女感觉一时冷僵,大脑再次陷入了茫然无措的空懵。
现在,少年拙劣的借口摆在面前,她却没有勇气揭开这个谎言。
“不不会那么急吧,”她有些语无伦次地嗫嚅着,“我们就划一会儿就好了半个时辰很快的”
裴液垂死的头颤抖了一下:“还挺急的。”
安静。
“哦。”她轻轻哑了一声。
裴液逃一般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