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衣说有些事情要谈,便是那两位龙头吗”
另一位戏子白着脸怔怔颤声:“他们来时,也说是谈只是一谈不成,便翻脸了”
“是裴、裴兄弟吗”忽然一个喑哑轻微的声音从深处传了出来,裴液转头看去,那里竟还有第七人,裴液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纪云。
他大步走过去,这忧愁义愤的男子此时躺在一张桌上,半张脸青紫肿起,嘴唇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旁边是一团团散落染血的白布。
裴液伸手按住他腕子,真气涌进去,片刻已摸出三根断开的骨头。
但其实眼睛可以比真气发现的更早——男子左臂软软地垂落着,对无有真气的普通人而言,这种伤势即便可以恢复,也会留下终身的后遗。
裴液看着这处伤势,旁边的旦角轻轻啜泣:“他们掳走师父时,纪师兄疯了一样扑上去被打得最重”
“纪兄”裴液蹲下来,轻声道,“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纪云并不便开口,但其实只要三句话,事情也就已经清楚。
——戏楼是相当挣钱的生意。
——孙青衣是相州城相当有名的大角儿。
——在七九城里做生意,都得给龙柱爷让两分利钱。
秃鹫眼下的血兔子,饿犬嘴边的白肥肉,岂有逃过的道理。然而这样一只肥羊摆在面前,每月却只赚六两的利,交上去不过一两银子。
这事的压力已不是第一天,他们不停地来骚扰戏班子,要入股戏院,修园林、盖高楼,把名气高高打出,做有钱人的生意。
孙青衣不同意。
“往日里,他们也来这般打砸吗?”裴液向旁边戏角问道。
“没有过,往日里,也就是一回回地来谈”
“那时为什么客气?”
“”戏角怔怔。
“因为那时有衣师妹在。”一旁躺着的纪云低哑道,“寇鲤跃怕衣家。”
他嘶声咬牙,恨恨道:“衣南岱曾经打断了他两条胳膊,把他在城河里吊了三天。”
但停了一下,他又转头看向诸人,哑声道:“这话万万不可外传。”
“衣南岱是谁?”裴液问。
“衣师妹的二哥,很厉害很厉害。”纪云低声道,“不爱说话也不爱露面。他不打武比,但前年的大魁寻他切磋听说没在枪下走过五招。”
“但近月来,衣家家主谢世,衣师妹又被迫远嫁,今日刚办了衣师妹的谢场戏戏院没了人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