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应当是以‘人’为核心来完成对过往的记录。”黑猫道,“将如此宽广的一片地域千百年来发生的一切记录进这样一枚佩子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蝶类破茧、树木落叶这样重复的信息本也没有记录的必要。但选择以人为镜,就同时解决了‘可行’与‘有用’这两个问题。
“也就是说,它并非拓印下了那片山谷,实际上是记录下这片土地上人们的经历,再以无数人的所见所闻所感拼凑成了这个世界。因此当它要把一切呈现给你时,也就同样需要以一个曾经存在过的人来完成解码。”
裴液想着随着‘杨颜’的行走,那死寂的世界随之鲜活,缓缓点了点头:“所以‘杨颜’不能进入那扇门,是因为”
“因为他本就从未去过那里。”黑猫轻声道。
“那么一定有人去过。”
黑猫看向他,少年吐出一个名字:“孟离。”
他已渐渐明白了些手上这枚神佩的机理——他能够在佛像下面看到那枚纸角,是因为它确实曾出现在杨颜视野中,而他真的能将其拿出来,其上亦真的有字迹,是因为孟离这段经历同样被妥实无虚地记录了下来。
“我要看到那段时间孟离做了什么。”裴液轻声道。
在这段经历中,杨颜就如同一个两眼蒙黑的孩童,对眼前的一切蛛丝马迹都忽视不见,在更早以前,孟离和瞿周辅就在为即将压城的黑云做着自己的准备,少年迟钝的神经蒙蔽了一切的不对,因而当灾厄真的到来时,他只能茫然无措地面对最后的画面。
“可我们应当只见过其人一次。”黑猫道。
——在雨夜之中,被铸在空中的扬发飞襟的剑者,一式《崩雪》第三,晦中之明的剑意灿烂夺目,如同把一座高山当做雪烛点燃。
而要开启一条支流,就得熟悉其中之人。
“我还可以在里面见他许多次。”裴液轻轻抚了抚手中白佩。
黑猫一怔,于此明白了这枚神器的真正用法。
——只要在这片烛照之域内,无论你的秘密藏在什么深幽的地方,器主都可以从最浅的一层把它攀找出来。
哪怕那个人他从未见过,哪怕这个地方他从未踏足。
“我会先知道‘杨颜’可以知道的一切,‘认识’孟离之后”
“就可以开启他的‘支流’了。”
“不,我不想耗费那个时间。”裴液轻声道,“我们直接拉到那一晚,通过他的经历,就可以看到那山巅究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