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剑主于何处而行应随客便,我来庭前尽礼是应该做的。”孔兰庭讲话很认真,唯嗓子尚未变声,还是像个孩子。
“嗯那也好,反正剑主多半要见你的,我们刚好可以沾光。”管千颜晃着剑含笑。
这话落定后安静了一下,晏采岳忽然轻轻冷冷地一笑:“有人不是已经在沾光了?”
立刻迎来一句夹怒的反问:“你说什么?!”
张景弼一身宝蓝长襟,牙冠、玉佩、软靴,在道风古盛的崆峒这一身确实过于周到精致,不仅剑上系着一个鲜红的平安扣,其人愤愤抬袖时,腕上还露出来一串红绳缀珠。
在前面四人交谈之时,这位少年就一直不大自在地立在一旁,绷面望着远方山景,如今一句冷嘲立刻刺痛了某些敏感之处,张景弼挥臂上前:“伱说谁?!”
晏采岳退步低笑一声:“小心些,胭脂味儿别沾着我谁急,自然就说是谁。”
张景弼脸色顿时涨红:“我是三峰会剑第一,合该立在这里的!沾了谁的光?”
晏采岳仰头而笑:“你竟然真有脸面提——三座荒峰本代弟子一共十七人,里面还有六个包着发揪的你娘给你办这么个会剑,还真不怕诸峰笑话。”
“那邀你仙桥峰,你怎么不敢来?!”
“你总得先请吧。”
“我娘亲口说请你了,是你自己不来!”
晏采岳轻笑:“她若不骗你我可是真会去的。”
“你来了又怎样?!我——”张景弼大喊,话到临嘴却生生滞住,深深喘了口浊气,咬牙道:“你也只会信口雌黄。”
晏采岳冷笑:“你自己都已信了。你娘不就是这样吗,听说明剑主要来,连忙跑到五峰殿去闹把你塞进来,是不是还叮嘱你多往明剑主身边凑?——我就奇了怪了,云琅崆峒论剑,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关系,你娘也是脑子魔怔——”
“采岳!”席天机轻喝一声,“不可言辱长辈。”
张景弼已猛地挥拳扑上,孔兰庭连忙拦腰抱住他,头顶住胸口:“张师兄,迎客呢,别动手!”
管千颜也立眉:“一个位置值当什么,晏师兄你少说两句!”
晏采岳倒没有动手的意思,低头理着袖口轻轻一嗤:“这管师妹走来还嫌累的位置,多少弟子是挤破头也摸不到呢偏偏给这么个酒囊饭袋。”
张景弼在一旁双目红涨,吼道:“晏采岳,一会儿论剑会上,我让你知道谁才是酒囊饭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