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普通的剑。”
下面是男子十年来钻研器道的回响了。
一张晶透的小片,薄如蝉翼,拇指大小,是少陇养意楼的大器师新试验出的东西。男子每次前往府城总要登门拜访畅谈,这次才得了这样一片。
写声纸
将之贴在任何实体上,只要声音能令其震动,不论多么细微,都会忠实地刻录在上面。
它本来是双层,贴在另一张稍厚的薄片上,上面刻录的是将波纹发回的阵式,能令器主同时听到写声纸接收的声音。
但张梅卿犹豫之后,还是将这一层揭了下来。
“能雕炼心珀,敌之器道应高,如此只录不发,无玄气之扰动,应当是足以隐蔽了。”
关于剑的事情是裴液没有想到的一层,因为和当年陷在迷雾中的男子不同,他清楚地知道那东西叫做“夺魂珠”,而欢死楼杀人的目的就是夺窃剑术,和剑本身并没有关系。
果然笔记的下一页也没再提关于这枚法器的事情,这些故迹已经到了末尾了。
但当裴液以为男子又只得一场空的时候,女子却忽然地把一个不知所以的短句指给了他。
“凄烟薄暮,倦鸟归巢”
“这是他的习惯。”女子也已进入语速颇快的状态,立刻离座转身,“打草稿时,在思路半途觉得有需要条理清晰地记录的东西,就会取一张干净的长笺,仔细写下之后存于屉中,然后在这一页留一个指示位置的标记。”
裴液刚刚已在藏经铁书楼见过类似的索引,而如今这密语一样的东西显然只服务于张梅卿个人。裴液屏住呼吸看着女子仔细翻找,良久,提出来一张墨字密密麻麻的笺。
裴液猛地站起身。
欢死楼真的曾把剑从执法堂带出去,这张写声纸也真的记录下了它所经历的一切。
从七年前到现在,这应是他们进入欢死楼腹心最深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