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把自己隐蔽地藏起来,仅仅放出黑猫。
每一次出剑,他都在肉眼可见地变得比上一次更好。一个无形的门槛已被他隐隐约约地摸到。
他仍然面无表情地走到倒地的男子面前,没有真气止血,其人身下已成血潭,蓬散的额发下脸色苍白如纸。
不是侠义之行。
裴液仿佛久违地喘到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心神之中,诏图的压迫仿佛真的轻了些。
“裴液,你爱剑,只有一分是爱它本身。剩下九分,是爱剑在你的手中。”
这是他在告别女子离开彩雾峰时,忽然发现自己想做的一件事。
“你怕死?”
不用琉璃,而就用手中这柄来自季枫的佩剑切断面前之人的咽喉没有什么意义,但裴液久违地感到了一丝畅快。
席天机僵直地看着他,忽然嘶哑道:“你不杀我我告诉你开启此阵的办法。”
如今【鹑首】在身,他终于不再是依靠某种特异的偶然,而就是靠着剑技本身正面胜过了这场以六对七的决斗,纵然每一招都险在毫发。
席天机只用一双血目盯着他。
他也许尝试过自杀了,但黑猫一直留在这里。
裴液看着这双眼睛:“我拒绝。”
他提剑压上他的脖子,正要横拉却忽然一顿,安静了片刻。他起身转过头,看着身后那個面色苍白的少年,把剑递了出去。
张景弼怔了一会儿,颤抖着挪动了步子。
裴液收起琉璃,转头去看地上那尚缺一角的繁复阵式。
流莹已经铺满了整个崖坪,这是一个形如弯月的巨大图案,只是两个钩尖几乎对在了一起,包成了一个圆形。圆形之中,是近两百个环绕排列的剑纹。
而星液就是在这两个钩尖处流止,它们毕竟没有完全接合,而是如钳子般将一个空置的小圆夹在了中间,就是这个圆的内部没有勾勒相接,致使星液停止在了圆外。
裴液对阵道的认识仅限于在【照幽】中和瞿烛一同翻看那些阵书,如今这个阵式于他完全陌生。
他一笔一划地看着它们的走向,但连门都没入的阵道知识显然不足以支撑他完成这种分析。
“这个阵我好像见过。”少女犹豫的哑声在一旁响了起来。
裴液一怔回头:“管姑娘认得?”
“好像”管千颜苦恼地摸了摸头,转眸道,“兰庭!伱来看看。”
孔兰庭走过来,也定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