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又乱又脏,可见书写之人不止笔上生疏,书写环境也一定很为难。
“缥青,
对不起。
没有和你说就自己动了剑,我昏了六天,一定让你着急忙碌了很久。
但是你现在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坐在去神京的车上,看管的人们都对我很不错,帮我疗伤喂食,我在神京也有朋友,你放心好了。
(笔墨在这里踌躇了一会儿)
缥青,崆峒的时候伱给我写了好多封信,我都没有回你每一封你都劝我别冲动,每一封我都没有听进去。
我那個时候,真的感觉沉重的黑暗从天上压着我们,伸不开胳膊,也喘不过气来。仙君在我身体里虎视眈眈,诏图想吞了我;外面全都是黑的,到处都是令人心神绷紧的迷雾。总是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你还背负着完成不了的仇恨我真的很想把它们全都捅破,缥青。
它把我们压得全都不像自己我每次一想到你高兴地说‘翠羽剑门要站起来了’,想到咱们两个在湖中开开心心地划船就总觉得那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但我还是想把它还给我们。
因为我同样也不想看见那样的你,缥青。
把师门沉重的仇恨背在自己身上,我知道翠羽剑门宁碎不折,所以我更喜欢看到它向着太阳展翼,而不是在阴影中随时准备与仇人同归于尽。
你那么聪明,笑起来又那么好看,就应该多笑(这句被很浓的墨勾去,又被另一种清丽的细笔在旁边复现。)
反正对不起缥青,我那时还一直和你赌气。
分开时你送了我小失翠,我却一句话也没跟你说其实我有很多话和你说的,后来我听说了分离要互赠诗句,可这时想不出来,也没有诗集可翻反正我总是莽莽撞撞地做错事,缥青,对不起。
带着玉翡山恢复它昔年的荣光吧,至少现在少陇干净了。”
这封信纸被珍贵仔细地捋平在书页中,显然已不止被看过一次,李缥青轻轻捋着仍然皱起的边角,这时台上陈礼怀微笑道:“玉翡剑何以离‘羽’意更近,请少掌门和白斐公子来为我们试剑一场便可知晓了。”
管千颜偏头看向身旁的少女,见她眉间又是那令人痴怔的笑意,正合册轻喃:“你每一次都给我照彻心扉的力量啊”
然后她轻叹着抬起头来,提剑礼貌一揖,在众人含笑的欢呼中走入了台心。
马车已经驰了很久了。
已然将近云琅地界,又是月下原野,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