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就蔓延开一片阴影,有这片阴影在,我做事总有些束手束脚。”
裴液犹豫了一下,他想起来齐昭华未肯告诉他面前女子地位崇高的原因,这时却不愿把疑问放在心里:“馆主,您的倚仗是什么?燕王难道不敢对您动手吗?”
“谁说不敢。”
“啊?”
许绰看他一眼,随手撩起袖子——一道四五寸长的狰狞疤痕落在小臂内侧。
裴液怔住,许绰落袖掩去:“我刊行《侠骨残》的第三个月,遭遇了这次至今仍是悬案的刺杀,当时刀刃再准一分,这条伤口就是裂开在我的脖颈上了。”
“”
“不过后面这种事就很难发生了。”许绰饮下这杯清茗,微笑一下,“至于我的倚仗咱们现下还生疏,未免交浅言深,等什么时候我也成了裴少侠‘生死相托的朋友’,再说吧。”“”
即便这样的打趣,这位女子也显得平淡而端正,车马这时停下了,许绰掀帘下车,这次却没有仕女跟下来,她回头指了一下:“拿上那方匣子。”
是上车时就放在女子身边的书匣,里面三四本书的样子,裴液提上下车,许绰已系上灰袍,往门内走去。
裴液这时意识到国子监虽与修剑院毗邻,但门却不开在同一条街,他们是绕了一大圈过来的。
实应如此,国子监有学生三千人,家世各异、门学不同,又多是远离江湖的书生,说来其实嘈杂,修剑院是不想受打扰的。
正是阳光明亮的时辰,院内士子们正携书来去,要赶午后的课业,这里景致比修剑院要丰富、雅正、宽广许多,许绰在满地黄叶中带着少年往深处走去。
“读书其实比习剑简单得多,先备两本小学书在手边,然后便读经典就是,若不做学问,通读之后也就足矣了。”许绰走在前面,认真道,“至于学诗作词,也是先要才学为底,后面做成什么样子,就一看天赋才情,二看人世阅历了。”
“哦”
“刚好,最近我们正讲《论语》,我帮你带了本,一会儿伱便可旁听,”许绰抬指示意了下书匣,“这本你应当读过?”
“没。”
许绰微微好奇:“但那猫说你读过些书,不是《论语》,难道是《诗》吗?”
裴液沉默一下:“是您写的国报。”
“哦。”
“”
许绰没再说话,两人到了一片浓阴之处,没有正庭那边的雅贵堂皇了,但占地颇大,青松硬柏之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