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怔:“那要什么准备,赢就赢输就输,不是重在过程吗?”
“你不知道?”王守巳疑惑。
“知道什么?”裴液更疑惑。
“剑生入院的第一场弈剑,可是有人要来看的。”
记忆一下涌上来,裴液想起许绰也提过一嘴,这时更加好奇:“谁?”
“崔照夜啊!”王守巳一拍他肩膀,“这位如今风头无两的剑评天才前两年都来了,今年据说也不例外。”“‘美玉辨材,早于刀琢;宝剑欲铸,先识神铁’?”
王守巳惊讶:“裴兄,原来也饱读剑评?”
“偶有耳闻。”裴液一笑,又随即皱眉,“不过她能随便进修剑院啊?”
“那不都是说一句的事情。”王守巳翻个白眼,甚觉这位裴兄对这個名字还是缺乏认识,“天下剑者多,观剑赏剑者更多,唯独剑评者少,崔照夜在一众剑评大家中也堪称一流,而若单论影响力,近年就几乎无人可比了。”
“为何?”
“崔家嫡女,贵若公主;年方二八,剑目通透;生得好看,拥趸者多;剑评犀利,独树一帜总之神京尚在活跃的剑评人中,崔照夜当屈一指,更不必说上月还专开了国报剑评了。”王守巳道,“人家现在就在神京游览,见到有意思的剑写几句随手递出,神京诸多书报就争相刊登。无数人都争相请求人家点评自己心仪的剑者,如今人家想来修剑院看看本届剑生,为啥不卖薄面?”
“哦是这样。”
裴液大致明白了,大唐武风极盛,各色俊杰宛如繁星,人们倾心武比剑试、喝彩侠者,追捧天才,但莫说泱泱百姓,即便江湖中人也难对天南海北不同出身的修者有所认识。
鹤凫榜立下个公认的梯子,但风格不同、年纪不同的剑者们各该在什么位置,而面对惊艳到自己的剑式,人们也忍不住去搜求更专业之人的介绍和评价,剑评武评就应运而生——裴液想了想,他如今最视若明月的剑者自然是明绮天,若听说有人出了一篇关于女子的剑评,那确实忍不住去看。
而其篇若言之有理又令他豁然开朗,那确实也难免记下这个剑评家,往后更信任其人剑评。
想来这位天才少女之所以声名卓著,就是每一次剑评都令无数人都觉“言之有理又豁然开朗”,这一行要如此令内行心服、外行信服,确实是凤毛麟角的本事了。
但裴液蹙了蹙眉,还是偏头道:“但王兄,我们剑者习剑是为自己求道,弈剑亦为精进艺业,有评无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