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监门卫一卒未出的早上,裴液说:“我去杀了丘天雨。”许绰说:“好。”
每一个细节他们都核对了不下三遍,许绰告知他丘天雨可能持有一枚【律守令】,然后她亲自去面见狴犴,在这枚不合律的令牌启用时,将之从【同世律】中剔除了出去。
许绰看着遥远的天幕:“越沐舟从前说,我和你多半合得来,那时我还当他自卖自夸。”
裴液转头:“越爷爷,常和你谈起我吗?”
许绰笑了下:“我们谈的可多了,确实也提到你不少。”
“谈我什么?”
许绰偏头看着他,却抿了下嘴微笑:“和你却没多大关系。”
“?”
许绰伸指摇了摇茶:“崔照夜的剑评刊出来了吗?”
“没吧,我不清楚。”裴液有些茫然,“那夜她在吗?而且也没问我能不能发。”
“问我了。”许绰道,“你不是在医楼睡了一天。”
“”
“要发的。只在暗中杀人,岂不真成了刺客杀手。”许绰看他,“我对你有更高的期许。既然在神京做下英雄事,就该扬起名号。这次是崭露头角,你再积淀一个多月,等在长安冬剑集上取得风头,就给你安排一个差事。”
裴液疑惑看她。
“你权当是美差吧。”许绰笑,“反正对大多数人来说是的。”
然后她端茶饮尽,顿了一下道:“太平漕帮那边,理得有七八成了。很多事情还没有落定,甚至还没有开始推动,但我可以先告诉你它们会抵达的结果。”
裴液点点头,认真坐正了些。
“其一,牢狱见光,太平漕帮之罪已经钉死,一切参与者伏法,神京从此不再有这个名字。京兆尹卢玉顾以渎职包庇之罪罢免,作为不要他性命的交换,狄九会出任这个位置,并且受狴犴庇护。然后以之为核心,我们可以重建神京的治安体系。”
“卢玉顾漠视百姓受残害数年,竟然还可以归家清闲吗?”
“因为他姓卢。”许绰裹着大氅,夜风把她未挽好的发丝向后飘去,“何不先问问,这样的人,是怎么做上京兆尹之位的呢?”
“”
“金张籍旧业,七叶珥汉貂”许绰轻声道,“在大唐建立之前,这些庞大的东西就已经存在于中原大地上,从时光的淘洗中洗炼出来时至今日,朝廷也依然要倚仗他们的影响。”
“但是当然”许绰漠然望着夜空,“我迟早让他们成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