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致远道:“伱昏迷之时,我已经请两位大人帮你看过了,他们也都没有头绪——痛吗?”
裴液摇摇头:“没有感觉,甚至力气大了很多。”
常致远蹙了蹙眉,轻叹道:“罢了,这种事情我也一窍不通,不过这案子肯定要移交州府,看看他们到时怎么说吧。”
裴液点了点头。
“你对自己的前途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还没想。”
“练武这条路子,无非是门派、军中和朝堂,你现下丹田种似乎有些异样,门派这条路暂时是走不通了,但另外两边却不妨事。我手上正有一份公文,要举荐当地俊才去参加月底的金秋武比。你知道,明年的神京武举,博望州有三个名额,而这场金秋武比将会确定第一个。”常致远道,“你若有意,我就将你报上。”
裴液一怔,才反应过来又到了这个天下无数武者跃跃欲试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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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时时畅想的和整个州的强手一试高低的机会忽然就摆在了眼前,大脑还未细细思索,身体已经点了点头:“好。”
“那好,也没其他的事了。”常致远微微一笑,轻轻捶打着自己的腿,“后面的杂务我们会处理,你先回去歇一歇吧。等晚上州衙和仙人台的人来了,还得要你出面。”
“好。”
“嗯,若心中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来县衙找我。”
两人并肩走出县衙,裴液正要离去,常致远一拍额头道:“对了,且稍等。”
转身走回县衙,出来时拿着一柄剑和一个篮子,感慨道:“年纪大了,又睡不成觉,这记性就越差——你的剑。还有后院的梨树昨夜折了,洒了一地的梨,你提上一篮吧,不然坏了也是可惜。”
裴液接过擦得干干净净的剑和洗得水润光亮的梨,道了声谢。
走出去三五丈后,后面又传来苍老的叫喊:“小裴!”
裴液回过头,常致远有些佝偻的身姿仍立在阶前,见到裴液回头,老人吃力地抬起左手握住右手拇指,低头躬腰,深深地行了一礼。
……
推开桃符褪色的木门,院子中立着一颗瘦硬的枣树,这棵枣树从裴液记事起就没有结过枣子,而它枯皱干瘪的气质正与树下的黑衣老人一般无二。
几经生死,仿佛拉长了这分别的一天。
“越爷爷。”裴液喊道。
“嗯?”老人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