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胎凡躯当然比不上神兽。
可穷奇会听命于烛世教吗?
——倒确实是比自己要听命。
环顾四周,各位烛世教徒并未对最后剩下的是两个外人有什么担忧。
“都一样。”裴液又想起这句话。
少顷,一切就绪,裴液与张思彻踏入火圈,烛世教之图谋还有最后一步就将揭开面纱,但若照此发展下去,他们两个应当是看不到了。
“祝高阳怎么还不来?”裴液用眼神示意。
“别急,快了。”张思彻传音,“先打吧,你全力就好。”
这是全不全力的事儿吗?把你打死了我也活不了啊。
裴液抿了抿嘴,当先出拳。
裴液的拳沉稳有力,张思彻的掌柔和从容。
一交上手,裴液立刻感到一种迅猛的坠落感,仿佛在万丈悬崖一脚踏空。
他本能般迅速弹开,毛发耸立地望着面前微笑的男人。
毋庸讳言,裴液对武斗向来有一种超凡的敏感,当他还不通武理时,就能凭借直觉趋利避害,击败早已练了两三年武的大孩子。
那是一种超现实的通感,如对战老汉时他便感觉自己是利刃划老革,而上一个壮汉一出拳,裴液就感觉在面对密而重的鼓点。
这是对手从种种方面带给他的一种精准感觉,大概是其人在这场战斗中所表露出的“武学人格”,裴液也习惯仗此来制定对敌策略。
但悬崖要怎么应对?
即便在他十岁时和林霖过手的那一次,都没有如此强烈的坠落感。
自己的进攻如同“失重”,仿佛钻入一片迷雾,找不到做出下一步反应的支撑点。
这种感觉一定要用文字形容,那就是“深不可测”。
这是认知上不可弥补的差距,对方看待武功的层次远远超过了自己。
怪不得他询问自己“师承何处”,原来他是正正经经的大派传人。
其所用武功之高妙难测,眼光之狠辣精准,武理之高屋建瓴,让裴液第一次感觉自己赖以立身的拳脚是那样简陋。
挫败感和跃跃欲试同时涌上心头,裴液再次提步上去。
这次张思彻似乎给自我加了些限制,开始和他一招一式地肉搏,裴液这次感觉打起来一下舒适了许多,甚至行云流水,越战越勇。
百招之后,张思彻忽然传音道:“我要用我那个绝妙的办法了。”
裴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