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眼神,夏浔心中立即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可他定睛再看,却见孙夫人娴娴静静地站在那儿,一脸端庄淑雅的表情,哪还有半点媚目欲流的风情,莫非自己看错了?
孙夫人浅浅笑道:“妾身听说老爷回来了,在后宅候了片刻未见老爷的面儿,还道有什么急事,因此赶来看看,却不知老爷与杨公子做了一道。”
庚员外不自然地笑笑,说道:“哦,这个,为夫刚刚回城,路上恰好遇见杨老弟,彼此多日不见,所以邀他过府一叙,我已吩咐厨下备了酒宴,一会儿陪杨老弟喝上两杯。”
“哦!”孙夫人深深地瞥了夏浔一眼,说道:“既然如此,老爷且与公子叙话,奴家回后宅去了。”
“嫂夫人慢走。”
夏浔一揖到地,抬头看时,孙夫人已转身离去,看她年纪已有三旬上下,那身材倒是保养得宜,凹凸有致,悠然转身时,纤腰盈盈软软,风摆柳枝一摆,摇曳生姿地去了。
夏浔与庚员外重新落坐,种种疑窦千头万绪,一时无法理清,便暂且抛开,提起了贷给庚员外的那笔款子,这笔钱正是夏浔推论的庚员外的杀人动机:“庚兄啊,你我相交莫逆,本来商借于庚兄的那笔钱款,若是庚兄手头一时太紧,小弟不该相催的,只是小弟也难啊。你也知道,那贷出的钱款,并不都是小弟的本钱,寺庙僧舍啊、官宦士绅啊,手中有些闲钱,信任小弟,便都交予小弟经营生利,这要是久拖不还,小弟倒是容得兄长,可小弟也只是过路财神,面上风光,身不由己啊”
庚薪一听,面色登时发胀,吱唔道:“这个,贤弟不是不是说过可以宽限些时日么,你也知道,自从自从那次进了假药,赔了很多钱财,现如今小号刚刚周转过来,要是现在还钱,为兄勉强也拿得出,可这样一来,为兄的各处店铺生意连进药的钱都没有了,岂不坐等倒闭?贤弟怎么忍心,上次贤弟不是答应宽限为兄到八月,介时先还三成嘛,怎么又”
夏浔心中急转:“原来杨文轩已答应宽限时日分期还款了?这样的话,他一个正经商人,似乎没有必要铤而走险啊。”
夏浔一面想着,一面苦笑道:“小弟这不也是从中作难么?罢了,那就依前议,等到了八月,这三成的本利,庚兄可不能再拖了啊!”
庚薪神情一松,连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这时那跛足下人进来禀报,酒席已经备好,庚薪忙强作欢颜道:“贤弟,你我久别重逢,今日定要不醉无归,请。”
出了小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