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嫂慌忙出了门,到了那酒家一看,果如家人所言,酒家小妹性情贞烈,几番求死不得,哭得梨花带雨,已然昏厥过去,自己丈夫唬得脸色煞白,正在那儿嗫嚅求饶,小东也不禁慌了手脚,女子半晌才定下神来,先代丈夫向酒家姐妹赔罪讨饶,又想使钱平息了此事。####
那姐姐抱着晕厥过去的妹子,噙泪道:“大娘子也是个女人家,若是你的一生清白受人玷污,可肯受些银钱,忍气吞声?”
她狠狠地盯了西门庆一眼,咬牙切齿地道:“我是个女儿家,打他不得,杀他不得,否则今晚一定打杀了他,方消心头之恨!”
她把脸一仰,冷冷地道:“你们回去吧,旁不多说,明儿一早,咱们衙门里见!”
小东听了一颗心如浸冰窖,拔凉拔凉的。
这官司要是打到衙门里,自己这个家就完了。
她的丈夫整日帮人诉讼,对《大明律》,耳濡目染之下,小东也是了解许多的,她知道,依《大明律》:强jiān者处绞刑,强jiān未遂也要杖一百,流放三千里。jiān十二岁以下幼女者,纵是和jiānsi通,亦以强jiān论处。这案子真告到官府里,丈夫必死无疑,女子女子一个家也就散了。
小东想到此处,不禁泪流满面,眼见丈夫还跪在那儿,不禁骂道:“你这hun帐,请人家吃酒,你灌那么多黄汤做甚么?借着酒兴占了人家姑娘的身子,你你这该死的东西,现如今现如今可怎生是女子?”
西门庆垂头丧气,往日的伶俐劲儿全不见了,只是低头不语,小东看看丈夫,再看看昏死过去的酒家妹子,忽然想起一个法子,她也陪丈夫跪在那里,向谢家姑娘陪笑道:“谢家姑娘,今日之事,全是我家官人的错,可事已至此,就算把他千刀万剐,终究不能还你妹子清白。谢姑娘擦擦眼泪,问道:“甚么法子?”
小东嫂丈夫,说道:“他这人只是酒后乱性,平素为人还是很本份的。我西门家在阳谷县,也是殷实富裕的大户人家。常言道,女子马不配双鞍,烈女不嫁二夫。事已至此,若是若是令妹进了我家的门儿,那今晚之事,便是夫妻之事,可也不算失了名节,于令妹终身便也有了jiāo待,你看这样可女子?”
“这个”
谢雨霏苦心筹划,就为让自己痴心的妹子得与郎君长相厮守,一听这话正合心意,只是若痛快答应,不免惹人生疑,她略显犹豫地瞟了西门庆一眼,其实是示意他也附合求饶,自己趁势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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