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朱棣沉yin片刻,脸上阴晴不定半晌,好象扬起双眸,盯着夏浔道:“今日承文轩示警,已是莫大的恩惠。然本王还有一事,想厚颜托付于文轩,不知文轩可肯攘助本王么?”
这句话一出口,夏浔心中一块大石彻底落了地,这句话一出口,朱棣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绝对信任的自己人了。朱棣这个人,快意恩仇,恩怨分明,对敌人是够狠,对自己人却也是真的极够意思,今日既已置其心腹,这一辈子除非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过,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夏浔立即拱手道:“殿下尽管吩咐!”
朱棣沉声道:“昨日陛下有言,皇考小祥忌日,要召诸王王子赴京,一同祭扫皇陵,本王正想向朝廷示之忠诚,便一口答应了。如今朝廷既然夜遣刺客行刺本王,显然是迫于民心公意,皇上明着不能不放本王回去,却又实实的不肯放过俺。今日我既不死,当可安全回返北平了,唯一所虑者,便是本王三个儿子,他们不日就要来京,文轩在京做事,又是职司锦衣卫的,或可代本王照拂么?”
夏浔心道:“今晚的行刺,终于把他惹毛了,燕王心中,反意已萌!”
若是不然,燕王把三个儿子留在京师祭扫皇陵又有什么打紧,何必还要托付夏浔代为照应?如果他仍然没有反意,皇上要对付他时,三个儿子在身边更为危险,天晓得会不会被朝廷寻个由头把他们父子全都干掉,如果他们留在金陵,皇上反而没有借口下手。
朱棣这一句话,反心已昭然若揭了!
夏浔立即应道:“殿下放心,臣愿为殿下竭死效力。”
“好,好好!”
朱棣又是喜悦又是感激,想起刚刚还说过大恩不言谢,这一个谢字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双手抱拳,向夏浔郑重地施了一礼。在他危难之际,而且是处于和朝廷完全不相当的势力对比的情况下,夏浔能雪中送炭,示以忠诚,在朱棣心中,这个两度救他性命的杨旭,已经可以和追随他多年,与他一同浴血沙场生死与共的爱将张玉、朱能平起平坐了。
一见燕王行礼,夏浔忙也拱手还礼,再直起腰来时,就觉得殿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夏浔向外面瞄了一眼,就见窗棂红通通的,旺盛的火光透过窗纸,映得大殿一片通明,大殿中本来极明亮的小儿手臂粗细的烛火,与那光亮比起来已经显得黯淡无光,迎面甚至有一种滚滚热浪般的感觉。
夏浔不禁吃惊地道:“火怎么这么大?”
朱棣向外瞟了一眼,若无其事地道:“你生得火太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