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称臣文轩就好,殿下面前,臣可不敢把这国公二字挂在嘴上。”
夏浔对朱高煦笑道,又瞧瞧另一边犹自沉着脸的丘福,说道:“杨旭与丘老将军是老相识了,有什么事不好商量呢,当时丘老将军若在都督府中,杨旭焉能自作主张?当然,老将军若在,也不会容那小人从中作祟了,奈何老将军当时身在外地,不知几时才能回京,众目睽睽之下,杨某也是别无选择啊。”
朱高煦笑道:“看看,我就说吧,文轩不是不把你丘公放在眼里,而是情非得已。你们两位同殿称臣,都是朝廷巨擘,理该和睦友好,齐心为朝廷效力,为了两个上下勾结,勒索大臣的小人失和,岂不令人痛心?”
丘福撅起胡子,冷哼一声道:“老夫回京后,却也没见他来赔个不是!”
这就是肯下台阶了,夏浔立即顺杆儿爬,笑嘻嘻地道:“老将军这可是错怪杨旭了,杨旭非是不肯向老将军赔不是,实在是老将军性如烈火,一身虎威,在下怕登你的府门时,老将军余怒未消,一顿老拳下来,杨旭这身子骨可吃不消!”
丘福听了又哼一声,似笑不笑,僵硬的脸色却缓和了些,朱高煦笑吟吟地道:“人常道,宰相肚里能撑船,两位国公哪位不比宰相还要尊贵?这等小事,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今日小王作东,咱们就来个将相和。丘公要是余怒未息呢,一会儿多灌文轩几杯,咱们从酒上找回来,哈哈哈,二位请!”朱高煦抓着二人手臂,亲亲热热登上船去。
船上有丝竹雅乐靡靡之音隐隐传下来,一到船上,声音就更清晰了,待三人进了船舱,就见宽敞如殿的画舫里,两行妙龄少女,步摇叮当,手挥云袖,双足踏在柔软的地毯上,正在翩翩起舞。船舱上首、两侧,摆开一行几案,案后零散坐着些人,谈笑说话,十分热闹。
朱高煦道:“好啦,最后两位贵客也到了!”
众人纷纷起身迎上来,夏浔移目扫去,只见成国公朱能,驸马王宁、胡观,富阳侯李让,都察御使陈瑛、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都来了,这些官员今日全都穿着便服,此外还有几位大人面目不甚熟悉,看他们行止步态,皆是赳赳武夫模样,料来是些带兵的将领了。
夏浔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这两位皇子拉拢的人物还真是壁垒森明,朱高炽请的人不是学士就是御使、shi郎一类的文官,而朱高煦请的人物不是武将就是公侯勋卿。若说文臣,只有一个文臣堆里谁也不敢惹、谁也不愿亲近的陈瑛。
两边都认为和自己这一阵营的人没有利害冲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