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从外边回来,热水沐浴一番,狼吞虎咽地吃过了饭,又洗海干净,便换了一身袍子,走出房去,他要去城里四处走走,看看有无屋舍因大雪而倾圮。
他现在已经淡出辽东军政两界了,至少概况上是这样,虽然张俊和万世域、张熙童、莫可等这些主持军、政、教育、司法等各个系统的官员有些甚么大事小情依旧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但他大多只是听听,并且这种汇报始终连结在暗的层面,他需要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这些人真正站出去独挡一面。所以他现在看的多,做的少。
夏诗戴着一顶紫貂皮的帽子,穿一袭海龙皮的袍子,悠然向外走去。这袭袍子质料是最上品的只龙皮,远看泛着银白色的光芒,走近了细看,却是一身油亮乌黑的皮毛,十分昂贵。夏得长身玉立,英俊不凡,多年居于高位自然养成一种威仪,再配上这样一袭袍子,却又增添了几分雍容气质。这本的人物,在民风粗犷的辽东固然是唯一份儿,便走到了金陵,想来也没几个贵人能比得上0
“部堂,关里来人了。”
侍卫们正在集结,夏得还未走出去,迎面便来了一个亲兵禀报,夏诗“哦”了一声,闪目望去,就见穿戴羊皮袄,套着羊皮裤,足蹬毡靴打着绑腿,头戴狗皮掩耳风帽的汉子正向他大步走来,他的眼睑和眉毛因为层本脸上蒙着毛巾,呵气向上散逸凝结成的冰霜,一片白,好象圣诞老人似的。
夏诗的嘴角不由露出笑意:“徐姜,竟然是你,这大雪寒冬的,路欠好走吧?”
来人正是他当初在大宁收归门下的徐姜徐小旗,徐姜追随他也有年了,如今也成了他的秘谍步队中最心腹的一员,徐姜快步向前大礼参拜:“徐姜拜见国公!”然后才笑着答道:“还成,出关的时候,卑职还觉着,要赶到国公这儿,不得走到开春去?没想到那狗爬犁跑得比马还快,这一擅儿跟飞也似的就到了。”
夏诗笑道:“狗爬犁运不得大队人马,送上三五个信使却快捷的很。你从关内来,可有什么要事么?”
徐姜道:“国公没必要担忧,关内无甚打紧确当儿,只因国公久离金陵,卑职此来,是就一些需要您来决定的事情汇报一下,另外就是,给国公您捎来一封家书。”
徐姜说着解开皮袍,从内揣里面取出一封扎得紧紧的书信双手奉与夏诗,夏诗也不回书房,立卧打开书信看起来,起初他唇角只是噙着淡淡的笑意,可那双目一行行扫下去,看到结尾处时似乎巾了怔,瞪大眼睛再看两眼,忽然“哈“地一声大笑,猛地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