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止,朱棣不忧道:“皇后!你是俺朱棣的枕边人,一辈子做就的夫妻,还有什么话欠好出口么?”
徐后听了,两行热泪突然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她一裣裙裾,便在朱棣面前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地道:“妾身自许与皇上,从未有所要求。今日这里只有你我,妾身有一事相求,恳请皇上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情份上,一定要承诺我!”
朱棣大为惊讶,眼见爱妻哭得伤心,十分心疼,赶忙上前相搀,连声道:“皇后快快起来,你我夫妻,何事不得商议,怎么还行这般大礼,快起来,快起来!”
徐后摇头,神色更见哀婉。
“妾身只想请求皇上一伴事!”
朱棣搀不起她,便连声道:“你说你说,何必做此姿态。”徐后道:“立储,乃国之大事,妾身一介妇人,不敢干预。三个儿子,都是妾身亲生的,也谈不上偏袒着谁,做娘的,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们都太太平平,安康一生便知足了。皇上不管选立哪个孩儿做太子,一建都有皇上的考虑,妾身无话可说,妾身只是从家里考虑,希望希望”
朱棣急得快跳脚了,连声道:“皇后,你说,只管说来啊,俺不怪你就是,决不怪你。”
徐后幽幽地道:“妾身这几年头疼病爆发起来,越来越是严重,延请了许多名医,服过许多方剂也不见效果,妾身担忧自己服侍不了皇上太久,更无法一直照看着咱们的孩儿,所以妾身想央求皇上,皇上若立咱们的长子为太子,那也就罢了,高炽仁厚宽爱,对弟弟一向珍惜,当不致酿成什么人伦悲剧。
可高煦、高疑那两个孩子”
徐后轻轻叹了口气,垂泪道:“高炽是你的长子,自周公定礼以来,历朝历代,皆立明日长,而今皇上忱于高炽的身体,若选择高煦的话并没什么,只恐在高煦心里,终窟是一块病。渐明事理以来,他们的兄弟之情便渐渐稀薄了,随军征战的几年历练,杀气积重,手足之情更如
妾身担忧,高煦一旦即位,断不得容得威胁到他皇位的兄长,也容不得瞻基这个孩子,到那时”今日看见瞻基无忧无虑的样子,妾身心有所感,故而伤感。妾身只希望,若是皇上选择高煦,那便无论如何想个办法,好生安设高炽一家,或封藩国,让他们远离中原,又或者”唉!妾身心乱如麻,妇人之见,原也想不出高明之见,只是这份担忧,还望皇上记在心上!”
徐后确实是真情流露,倒不是听了茗儿和张氏的话,有意对丈夫策动眼泪攻势,而是因为茗儿一番话确实感动了她。知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