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算是开窍了!”
楼观雨道:“苏松诸府,受灾虽重,何至于便要一位国公来赈灾?老朽特意探问过,这位辅国公还是皇上特意从慈姥山请回来的,因为辅国公经略辽东有功,刚刚回京不久,放了大假,全家散心去的。东翁可曾想过,皇上一定要一位国公来坐镇,所谋者何?”
常知府怔了一怔,神色有些犹豫起来:“楼夫子,你是说”
楼观雨恳切地道:“东翁,关于令妹婿与辅国公这一节,或者辅国公会卖这个面子,可也不得包管他就不会铁面无si!东翁在任上,须得做到八面见光,滴水不漏才成。就算辅国公会卖令妹婿这个面子,咱们面子上也得让人家国公爷过得去不是?
这湖州城里,许多官绅对您都不满呐,要是三两个小民,咱压得下去,可这些官绅都是有机会接触到辅国公的,万一有人告了您的黑状,万一辅国公只想抓一个出头鸟向皇上交差,压根儿不在乎您那一层关系,万一”
常知府不悦地道:“哪来的那么多万一,本官说的够清楚了,我那妹婿如今在朝里是横着走的人物,满朝文武谁不侧目?虽然说他杨旭是辅国公,可他究竟?结果没有常职在身,想做点什么事儿,就没有用得着我妹婿的时候?所谓官官相护,图的不就是给自己便利么,那辅国公是土里生的、石头缝里蹦的,就不讲些人情世故么?”
楼观雨苦笑道:“东翁,老朽不是这个意思。老朽是说,如果辅国公有心放你一马,咱们也得没有痛处叫人家抓,辅国公才好维护不是?如果辅国公根本不想卖这个面子呢,咱们也因滴水不漏,而叫他无懈可击,东翁,小心驶得万年船呐!”
常知府眼珠子咕噜噜的一通转,捻须问道:“那依夫子之意,本官该怎么做?”
楼观雨嘿嘿一笑,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道:“开仓放粮!”
常知府一怔:“嗯?放粮?”
楼夫子颔首道:“是,放粮,如此,有几桩好处。第一,可平民愤,免招殃祸!第二,可以抚慰湖州士绅,免得有人告大人您的黑状!第三,咱们府仓里亏空了整整六十万担的粮食啊!咱们开粥棚,开了几多处,施了几多米,那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吗?
只要咱开仓放粮了,不单落一个好官名声,抚慰了官绅苍生,这帐也就抹得干净了,库里没有粮?着哇!是没有粮,粮都施粥给苍生吃了嘛,嘿嘿,那流民来来去去的,就算他都在这儿站着呢,谁能算清楚他们都吃过几多米,又有几多在这儿吃过米的灾民,又去了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