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如蛋清,被灯光一照,映得如同透明,煞是惹人喜爱,可她的眸光里却隐隐地泛着泪光:“女子既不是苦主,也不曾门g冤,湖州大水,无数人破家,可习丝照样锦衣玉食、收支豪门,笙歌燕舞,梦死醉生,有何冤屈可言?”
她忽低下头来,冷锐的目光在夏浔等朝廷大员们脸上一扫,咬着牙道:“习丝只因那所见所闻,胸中有不服之气,不鸣难安!”
夏浔恍如刚刚泼的是他人一般,泰然自若地笑道:“好!不服则鸣,相信对俞御使来,这是比轻歌曼舞更加中听的。”
习丝姑娘见惯了贪官污吏的嘴脸,心性自然有些偏ji,再加上先前常知府所散播的他与辅国公府有交情的传言,先入为主之下,已然认准了夏浔是个贪官,这时听他口口声声不忘拉住俞御使,把问责之事都推给他,更认为他是预留退路,便利偏护常知府,心中更是恨极。
她冷冷地瞟了夏浔一眼,道:“习丝祖上,世代务农,原也是良善人家。十一年前,这里也发过一场大水,因那一场大水,我的家没了!那一年我才七岁,我是被我爹噙着泪卖进青楼的,可我不恨他,他也是没办法”
习丝姑娘到这儿,两行清泪扑簌簌地流下来,哽咽着道:““那狗官为了政绩考评不致影响自己的前程,先是对灾情匿而不报,继而横征暴敛,务求照常完成昔时的秋赋征收,天灾不曾害死那么多人,可这人为的祸呀,我的父母家人熬过了洪水大劫,却没能熬过这一劫,终于还是”
习丝姑娘突然转向常英林,戟指喝道:“我恨这天,更恨那样的昏官,可常英林这大贪官,比那昏官的心还要黑!他为了政绩,媚上欺下,好歹这浸透了苍生血泪的钱,不是揣进他个人的腰包!呢?不单贪墨公粮,连城中士绅捐赠给灾民的粮食都贪!
封了城门,坐视苍生求告无门,离乡背井;坐视无数孤寡走投无路投河自尽;与那些丧尽天良的jiān商们勾结起来,利用这一场天灾,强迫几多童子贱卖自身,做了的家奴!强迫几多好人家的女儿,含羞忍垢做了的玩物!们这些吃人的官老爷!”
厅中鸦雀无声,夏浔冷静脸道:“常知府,这位姑娘所言可属实?”
常英林慌忙起身道:“她胡!国公爷,您可别听她胡言乱语。这这一定是有人买通了这个贱婢,利用这个机会,在国公面前诬告下官,下官治理处所,不畏强权,着实是获咎过一些人的,这定是那些人的jiān计,国公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士绅官吏”
厅中大部分官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