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说来还不是罪犯,尤其那裘婆婆都年过八旬了,人过七十不动刑,就算真的确认有罪,也少有再作处罚或予以监押的,何况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嫌犯,不过这时不能单独安置她,因此只是全都关在刑部的候审堂里,条件比牢里好些。
要想落实杨旭的罪名,陈瑛就得从被他拘回京来的大批人证中,再得到一些更有力的证据。然则提审嫌犯的时候,陈瑛却现根本撬不开这些人的嘴。
此前夏浔的通知,已经抹杀了一切证据,所以他们有恃无恐,事先通过种种形式的提示和预演,也让他们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们很清楚如果招认是白莲教,只有死路一条,咬紧牙关还有一线生机。
而都察院一则不能动用锦衣卫那样令鬼神都恐惧的酷刑,二来这案子已经有太多人关注,他们也不敢妄动大刑,以免落个“屈打成招”的嫌疑。要查的人是一位国公,你对嫌犯、人证“屈打成招”,这事儿一旦不能定案,你就脱不了干系。
陈瑛现在是左右都可逢源,哪会一屁股坐稳在纪纲身边?由此,他只能利用自己办案多年养成的缜密思维,反复盘问辩驳,然则只要问到对方哑口无言,对方就真的无言了,除了大呼冤枉,旁的再也不提。陈瑛派人去提人时,已经把他们的家都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物证可拿,又动不得大刑,案子毫无进展。
有鉴于此,陈瑛留了一个心眼儿,没敢让徐泽亨和一干人证碰面对质,徐泽亨一介小县百姓,并不了解京里这些衙门的设置,他被锦衣卫押到京里,再从诏狱转到都察院,审来审去的,他一直以为自己仍在锦衣卫的控制之下,惮于锦衣卫的严刑不敢翻供,可若叫他与那些人见了面,察觉事情有了转机,再来个堂前翻供,这事儿就麻烦了。
一向以办案了得而自诩的陈瑛终于碰了叫他头疼的案子。他从诸多蛛丝马迹,明明嗅出辅国公大有可疑,可是在经验丰富的潜龙秘谍暗中督促下,一应有力物证全都毁灭了。而人证呢,彭家那些人不消说了,你就是动大刑逼死他,也未必能吐露一言半语。裘老太婆都快成精了,啥也问不出来。至于那戏班子老板,知道的本就不多,而且他也是个白莲教徒,生死悬于一线,根本不可能吐实的,他做这戏班子掌柜久矣,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对答更是滴水不漏。
本来陈瑛觉得最有希望做为突破点的是唐赛儿母女,可这接生婆子的嘴一样撬不开,那个小丫头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从她嘴里更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一旦问多了,她就嘤嘤地抹眼泪儿。
陈瑛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