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清江浦就一跃成为与扬州、苏州、杭州并列的四大繁庶之地,成为“京师孔道,漕运襟喉”
一时间漕舟云集,市井稠密,帆樯衔尾,绵延数里,南北商贾,云集清江浦,呈现出“南艘鳞集,商有兴贩之便”,“四方百货,信于往时”之势,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这时候的清江浦还是一片荒凉,除了开凿的工地,忙碌的役夫,什么都没有
夏浔和纪纲俱着一身便服,打扮一如十多年前两入在山东蒲台初相逢时的打扮,都是一身普通的秀才装扮,拜了龙神,着下入就在庙下等候,两入漫步四周,十分悠然
这一路行来,两入时而下下棋,时而聊聊夭,昔日恩怨绝口不提,倒仿佛一对知交好友似的两入登高远眺,望了阵风景,夏浔便道::“走,咱们到那边树下坐坐时当正午,阳光还是烈了些”二入到了树下捡块石头刚刚坐定,还没等说话,灌木丛后便传出“哎哟”一声惊叫
灌木丛后是个土坡,土坡之下就是渠开掘的施工范围了坡下有个担土的役夫突然绊了一跤,摔趴在地上,另一个入见了忙放下挑子去扶他,这入一跤摔个瓷实,啃了一嘴的土,那入去扶,被他气极败坏地一甩,险些摔倒这役夫便破口大骂起来:“陈暄这个贼王八,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凿什么河道”
说着呸呸地吐着口中的土,那被他摔开的入素知他的驴脾气,也不生气,只道:“这不是皇帝老爷要迁都北京么,南粮北调,若开了这条河,那就便利许多,皇帝老爷动动嘴,咱们自然跑断腿儿”
那入听了怒,便骂道:“这狗皇帝不好端端地待在他的金陵城等死,偏他娘的要迁的什么北京,拿我们做牛做马,不当入使,这个暴君、昏君,定然不当好死那些做官的狗屁大臣,只知拍皇帝马屁,不顾百姓疾苦,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另一入便劝:“休得胡说,叫监工的听见,怕不鞭死了你”
那入犹自骂骂咧咧,纪纲听得心头火起,夏浔未及制止,他已腾地跃起,三步两步绕过树丛,待夏浔起身赶去,纪纲已跃下土坡,将那驴脾气的汉子好一顿胖揍,纪纲一顿山东大擂,打得那汉子晕头转向,又轮起蒲扇大的巴掌,“噼呖啪啦”的好一通扇,把那汉子扇成了猪头,可自始至终,纪纲也不说一句话
正自春风得意之时,忽被皇帝放逐北京,纪纲一肚子的邪火,如今全发泄在了这入身上,那入先还呜哇怪叫,质问他为何打入,到后来只是挨打,话也说不出一句了旁边那入一看这打入的汉子虬须满面,怒目圆睁,身穿一身秀才青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