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北面,本来是比南面还要头疼的一处所在,他们把北面的问题给解决了,只剩下交趾那区区弹丸之地的话,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朕就不信平不了它!哈哈”
朱棣笑容满面地拍拍手中的奏章,又对朱瞻基道:“你皇爷爷靖难的时候,前途未卜,希望渺茫,他们那时就已忠心耿耿地追随你皇爷爷了解,这两个人呐,都是真正有本事的,能做事。可是叫他们闲在京里的时候,却也少不得勾心斗角、拉帮结党,把他们打发出去,叫他们心生危机,这就犹如船在河中,浪急欲翻,同船之人安能不放下私心杂念,齐心协力去稳定这条船呢?”
朱瞻基见他兴致颇高,便笑道:“皇爷爷世之明君,驭人之术自然是极高明的,孙儿会牢牢记在心头的。”
朱棣哈哈大笑,招手把他唤到身边,叫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趁着兴致解说道:“圣人书是要读的,不过不可以拘泥于书,一样米养百样人,人与人不同,用的法子就要不同,书中所言不会那么全面。有些人识敬,有些人不识敬,有些人大度,有些人小心眼,有些人狂傲,有些人谦虚,有些人得去鞭策,有些人得去夸赞,为君者,最重要的就是识人之明,因人付事,不可概而论之。
万物分两级,一阴一阳,总有两面性,人也是一样的,再无能的人,总有最适合他发挥所长的地方,再无所不能的人,总有他不能办到的事情。一个天下,永远不愁无人可用、无才可用,更不存在少了什么人便天塌地陷的可能,孔圣人死了,难道就日不升月不落,天下从此不为天下了么?
如果你身边尽是庸碌无能之臣,那不是臣子们无能,而是因为你用人不明。识人固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建立一个缜密的、所有人来遵从的制度,一大群人、一小队人、一两个人所采用的方法,都是有区别的,人少的时候可以靠感情,如那落草为寇的山大王,而人多的时候必须靠规矩,治理一国,尤须如此。”
朱瞻基知道这都是皇爷爷为帝一生的经验教训,是以心中默默记诵,及至这一番话都记得牢牢的,再不忘记,这才对朱棣道:“皇爷爷,孙儿已经记下了。”
朱棣见他如此懂事好学,欣然一笑,习惯性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天冷了,江南的冬天湿寒气重,他的老寒腿尤其受不了。朱瞻基乖巧,一见爷爷双腿难受,连忙顺下炕沿,蹲在地上为他轻轻捶腿,同时吩咐殿上的内侍们道:“快把火盆搬近一些!”
朱棣欣然抚了抚孙儿的头发,双目望向殿外,悠然神往地道:“天冷了,北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