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包容了,怎么现今就包容不了?这怎生是好,这怎生是好?”
他急得都站了起来,在书房里面团团转。回到汴梁,童贯自然就要求人。一旦求人,这宣帅气度,抚边二十年的威严就再也撑持不住了。人一旦少了气度威严支撑,养气功夫自然就减,听到消息不利,童贯居然连安坐都难
王黼轻轻冷笑一声,换了一副和气容色,招手道:“道辅,你且安坐你还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么?此何世也?此盛世也官家即位,励精图治,才有这克复燕云,功迈前代之举。此等盛世功业,岂能功亏一篑?坏了官家丰亨豫大局面,你我都是死罪道辅兄克复燕云之后,自解兵权,不与武臣呶呶而争,回归汴梁,纵然北伐战事有小小不是,官家也尽包容了,这才让耿希道和宇文虚中出头,为道辅兄讨一个公道这些都没问题,可要紧的是,怎么也不能坏了燕云克复,献捷太庙的大局”
他说话宛转至极,将童贯北伐连场败绩,在萧言这等南归降臣手中连连吃瘪,最后不得不逃回汴梁求救的举动一下就分说成童贯大度不恋权的高风亮节。这番话说下来,童贯心里也舒服了许多,在位上坐定了,仔细听王黼说下去。
王黼看童贯平静下来,一笑继续:“官家已经替道辅你出头了,官家圣德,粉身难报可是某等也要为官家着想,寻了武臣的不是没什么,但是这些武臣之辈,侥幸在克复燕云战事上有了一点微功,就受不了稍稍压制他们一下,这也是全他们功业的好心之举么这燕云乱事,多半就是他们冷眼旁观,看着闹起来了,此举诚然可恼,可是现在这燕云,却经受不得半点闪失官家心意,道辅可明白了?”
童贯还有什么不明白了,现在这位官家,在位名声不见得很好。却是一味好大喜功。他也不是笨人,人到这个岁数,享受已经臻于极致,自然要考虑到自己将来史上名声了。细细思量,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克复燕云一事,就足可让他的声名拔高好几层这位官家,继续庇护包容童贯可以,反正他一向念旧。压制武臣也没什么,这是大宋祖制,怎么也没错处。但是却不能动摇底定燕云这件大事的根本燕云乱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然有武臣愤懑蕴含其中,几万精锐,全是野战主力,能让乱民起事若此,当真是笑话
可现在偏偏不能让武臣怨气继续下去了,官家恼怒,是将旧事都翻起来了,童贯北伐不力,约束不了手下,现在继续包容他罢,又生出这般事情来,不折不扣是当真恼了童贯
想明白这个,童贯更是一身冷汗。打仗有胜有败,他童宣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