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高头骏马,踏过残雪,直向宣德楼行来。
几名元随亲卫,随侍在这骑前后,当先一人,就是已然名动汴梁,在球市子赢得了无数女娘芳心的那位张郎君。
有张显张郎君随侍在侧,不用说这匹骏马之上的骑士,就是一人而引发最近从河东直到汴梁风起云涌,天下振荡的那南来子萧言萧显谟了。
萧言一身绯袍,穿得单薄,却丝毫没有畏寒之慨。骑在马上腰背笔直,也不左顾右盼,一副皱着眉头想着自家心事的样子。
他引发的波荡让整个汴梁整个大宋都再也安静不下来了,他却仍然是和原来一般眉清目朗,眼神锐利的样子。仿佛这场风波,并没有影响到他半点。
离宣德楼还远远的,一行人就止住脚步。萧言翻身下马,大步就朝宣德楼处行去。此间本来就是朝官往来不断的所在,人人都看见了萧言,各色各样不同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有些人更是眼中喷火,恨不得一口水吞了这个南来子。
可萧言却行若无事,丝毫没有顾及周遭人的目光,没多久就走到了宣德楼前,递上牌子交给门口值守的散指挥查验。那散指挥验过牌子,又打量了萧言几眼,行礼放行。
议论声随着萧言走入宣德楼内,渐渐飘了起来。
“这南来子直恁般命硬!这样都逃了过去。还是有本事为天家生财最好,无论如何,总是为圣人看顾。什么时侯都逃不了他的高官厚禄!”
“说是嘉王漏夜入宫,在圣人面前力保这南来子。圣人对嘉王。向来是容让有加。还不是冲着嘉王颜面,才让这南来子过身。原来这南来子可直达圣人面前,现在头上却多了嘉王与隐相。嘉王便罢了,隐相却向来是这南来子的对头,岂能让这南来子好过?且看罢。看他如何收场!”
“这岂是嘉王就能保下来的,还不是动了这南来子,就要牵连到嘉王?没了嘉王,圣人岂能放心…………话就之能说到这个地步,自家揣摩就是。圣人心术。就是如此。”
“这天下,还不是圣人与我辈士大夫共治?为一南来子,竟摧折士大夫辈如此,近日多少弹章,都为禁中所留。圣人仍在保全这南来子,学生就在此候着。这南来子出来,说什么也要啐他一脸!”
“这南来子内联嘉王。外接军伍。更操财计事,地位若泰山之安,纵然啐他一脸,这南来子好官仍自为之,你奈他何?”
“就是这南来子能用这般手段么?汴梁中人。谁不道路以目?真要卷起风潮,看谁还能保住这南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