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军出身的,谁不是玩弩的行家?两舷各有十余名射士,每人都备着三张上好弦的弩机,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三张弩机上的无尾木矢,都激射了出去!
三矢发完。这些射士都闪到张挂的熟牛皮之后,一屁股坐下来埋头蹬弩上弦。
而岸上那些列阵的鞑虏步军,早已死伤一片,第一排的鞑虏多半都倒伏在易水当中,水波卷动,这些尸身载沉载浮。而伤者在泥泞中哀嚎挣扎,鞑虏步军脚下踩着的,已然是被血染红的烂泥!
才一照面就被打成这种鸟样,这些部族军的酋帅也红了眼睛,大声怒吼挥舞着长刀佩剑驱赶麾下儿郎上前。恨不得将他们都赶到水里,只要能离这条该死的南人舟船更近一些!
在他们的呼喝声中,鞑虏军士涌动上前,密集得几乎没了队列。然后一张张弓奋力开满,又是一阵箭雨泼洒而出!
这次羽箭有了准头,但是那些鸟南人射完之后就躲在了船舷两侧高高张挂起的熟牛皮之后。牛皮浸水,既强且韧,更何况张挂的是三层,后面还有一层细网!箭雨泼洒而过之后,就见南人舟船两舷顿时就变成了刺猬模样。可是半点南人的惨呼之声都听闻不见,船速也没有放慢半点。仍然在河道上破浪前行有若怒龙!
只要军士稍稍能战,主帅稍稍坚定。但水面争雄,北地胡族如何是汉家之军对手?在没有萧言的时空,向后数年,黄天荡韩世忠大破完颜宗弼。再过数十年,海陵王提兵百万欲立马江南第一峰,却为虞允文孤军横江击败,最后海陵王身死军溃。就是在蒙古崛起,席卷整个文明世界的时候,南宋仍然依托襄阳,以江为后勤通途,生生抗住了蒙古大军数十年!
还没等这些酋帅心中泛起无力的感觉,第二条船又绕过河弯出现在眼前,迎面而来的,又先是床弩铁矢激射纵横,接着就再来一顿劈头盖脸的无尾木矢乱射!
第二条船掠过之后,第三条船又出现在鞑虏的视线之中,同样的流程再来一遍。不用等后续舟船到来了。沿岸鞑虏部族军阵列一声大哗,拼命就朝后退去,只想离开这些南人舟船远一些!
不知道多少鞑虏部族军马互相推挤,自相践踏,丢下了手中的弓矢,不住有人被推落水中,伤者死者,都被踏入泥泞当中。就是指挥他们的酋帅也丢了手中兵刃掉头便跑。河岸两边,全是呼号奔走的鞑虏军马!
李俊昂然立在船头,看都不看那些被生生射垮的鞑虏军马一眼,视线只是放在远处,放在雨幕之后的易县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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