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他一个,其余两名都是在攻扑土垒之际中弩负创。退了下去。而蒲里衍总计有十一名,现在也只余六名。其他的都或死或伤。
现在这些军将也没有了当日河畔摧垮折家军的骄狂。远望对面纵横土垒,如林射士,河岸两边的南军坚定军容。终有一名脸上还缠着裹伤布的蒲里衍阴沉着面孔低声问道:“特特,能挡住这些南军不成?”
特特神色凝重,冷笑一声:“南军哀兵气势已成,俺们大军被分隔两岸,就凭北岸这些人马,到哪里阻挡他们?”
又一名蒲里衍带着点期望的问道:“若是娄室斡鲁蒲察乌烈还有希尹他们赶来呢?”
特特又是一声冷笑:“希尹此刻不至,就再不会至了。这就是守在皮帐面前的一条狗!平日里大骨头吃着,但有人来只是守着帐门狂吠,让他向外一步也懒…………东面那南人燕王所部想是也牵扯得紧,他大可以向宗翰交差…………”
越说特特脸色越是阴沉:“…………娄室斡鲁蒲察乌烈都是能打的,但是这支南军如何不会沿途留下人马断后?俺们打这渡口,屡进屡退,死伤不少都打不下来。怕是他们一时也是打破不了南军断后人马…………眼见南军就要大举冲击,北岸才俺们这点人马,如何遮挡得住?娄室他们后来赶来,隔绝在南岸,又济得甚事?”
最终特特长叹一声:“准备拼命罢!真让这支南军冲突出去,宗翰面前,俺们都交代不过去!到时候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变数,这场战事迁延下去,最终如何,谁也鸟说不准!”
几名蒲里衍听完特特这番话,个个脸色黑如锅底。不约而同的与特特行礼,就策马离开,各自约束所部。
就是北岸只有这些人马,就是这支顽强得出乎预料的南军决死向北冲击,他们这些女真勇士,也要毫不畏惧的迎上去。不是南军覆灭在这岢岚水两岸,就是他们这些女真勇士,埋骨此间!
七八百骑女真军马,布成较为松散的骑战阵列。只是与这些沉默坚韧的南军对峙,也没有丝毫准备让开通路的意思!
突然之间,双方遥遥僵持的队列都开始略微有点骚动起来。
两岸宋军不约而同,一起欢呼呐喊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为一队二百余骑人马,正疾疾而来。当先引路开道之人,正是杨可世!
这二百余骑,血满征衣,红色盔缨猎猎舞动。如同一点点燃动的火焰。而宋军欢呼声越来越高,直至席卷两岸,而岢岚水也被这呼声震动,卷起了层层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