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过都是去些官吏家中,进后宫倒是头一次。”
“那真是可怜李军医了,头一次去便碰一鼻子灰,知道后宫水多深了。”
宝嘉以为说起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应当同嚼蜡一般毫无滋味,被姜稚衣这一说,一边讲竟一边笑出了声:“他的鼻子可碰不着灰,人精明着呢。”
她隐约还记得,那天李答风来的时候她正为范贵妃火冒三丈,肚子又疼得厉害,听他在那儿不疾不徐地自报家门,躺在榻上砸了一盏茶出去。
茶盏砸得稀碎,就砸在李答风跟前。她的贴身婢女翠眉微笑着说场面话,说她身子不舒服,气不顺呢。
她还以为这李太医的儿子是被派来当受气包的,肯定吓得抖如筛糠了,没想到隔着床帐看见那道高高瘦瘦的身影弯下身去,捡起了地上的茶盏碎片。
片刻后便听见一道斯文的男声在帐外响起:“公主腹痛,微臣本也要过问公主今日的吃食,想来公主是在告诉微臣方才饮用过什么。”
“你们李家人胆子大得很,当爹的请不动,当儿子的,还敢妄自揣测本公主的用意。”她在帐子里冷声道。
帐外人仍是泰然自若:“是微臣僭越了,不过微臣来时看过公主的医案,公主正值癸水时期,这茶泡得过浓,饮用易加剧腹痛,不论为何,公主砸了都是对的。”
她当年脸皮尚薄,听年长的太医说起癸水倒没什么,可李答风声音那般年轻,听起来比她大了没几岁,可算她同龄之辈,她一时觉着脸热,这火便有些发作不起来了。
翠眉开口说记下了,问她可要请李答风为她诊脉。
“连个正式官衔都没有,会诊什么脉,叫他出去吧。”她不耐烦地捂着小腹背过身去。
帐外人却坚持道:“公主,微臣不敢自诩医术高明,但既然来了还是为您诊上一脉,公主过后可将微臣的方子拿去太医署验错,若方子有误,您大可开罪微臣与家父。”
宝嘉说到这里的时候,姜稚衣笑着感慨:“李军医年纪轻轻就很懂人心,难怪能得阿姊青眼。”
宝嘉轻嗤了声。自然,他当时都这么说了,她怎会不试上一试,便让他为她悬丝诊脉,谁知他不光开出了对症的药方,还附加了可长期使用的食疗方子,专治她的宫寒之症,事后她拿去给父皇身边的御医看,御医也是赞不绝口,说后生可畏。
她不服气,觉得碰巧罢了,非要再试试李答风的医术,过了几日,指名他来看诊。
李答风第二次来她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