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宠,一直想跟如意打好关系,借如意跟她走近些,所以被抓伤了也不敢说出来,这才导致伤口没有及时处理。
若江近月因此丧了命,她当真难以自处,那几天确实着急请遍了宫中太医,自然也不可能有心思去想李答风的事。
只是不知道怎么李答风就得到了消息,还误会成是她得了病。
既然人都来了,她便顺水推一推舟,看这两天江近月的病情已然稳定下来,干脆发挥一下李先生的余热。
宝嘉正望着庭院那头热闹的景象,忽见李答风面色一变,沉静的脸像裂开了一道缝似的,好像搭着了什么不寻常的脉象。
宝嘉探头出去,看了眼坐在李答风对面的男子,认出了人。
此人名叫柳临飞,大约去年年初进的府,论相貌是她府上这一众门客里公认最俊朗的一个,比起李答风也不逊色。
但柳临飞进府不久以后便有了些不干净的手脚,偷摸拿了府上的东西出去典当换钱。
她在用度上一向大方,从不亏待府上人,知道以后自然生气。
不过念在初犯,也就没报官押送衙门,本想将人打发出府就算了,但柳临飞苦苦哀求,说往后定然洗心革面,留在府上打杂也行。
她看他身世凄苦,想着行吧,这么大个公主府,多管一口人的饭罢了,便给了他一些文墨差事,为防他再行偷盗,让他住进了偏僻的院子,后来她宴饮作乐也不再召见柳临飞。
若不是今日下令所有门客过来看诊,她都许久没见过柳临飞了。
看李答风诊脉从来云淡风轻,这会儿反应这么大,莫不是柳临飞在那“冷宫”待得太久,得了什么重病?
宝嘉观察着李答风的侧影,见他胸膛轻轻起伏,搭完脉之后便将手垂落下去,搁在膝上蜷起指头,像在消解什么,过了片刻,忽然一言不发起身走出了庭院。
雪白的衣袂拂风而过,走得掉头不顾。
留下一众门客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李答风在人前从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就连七年前都没见他这样当众失态过,更不必说如今。
宝嘉也是愣得不轻,匆匆下了楼阁,本想去问问李答风出了什么事,半途却被柳临飞一个扑通下跪拦住。
“怎么了这是,李先生给你诊出什么来了?”宝嘉惊讶垂下眼去。
“回公主话,李先生说小人……”柳临风埋头跪在地上,支支吾吾没说下去,“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