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抱着膝埋下头去,不说话了。
“赶紧睡觉去——”元策垂眼看着人头顶心,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啜泣。
元策手一僵,见她真是一声又一声抽泣上了,沉默片刻皱起眉,执壶的手递上前去:“最后一口。”
“不要了!”姜稚衣一把推开他递来的酒壶,侧头靠着膝盖,眼泪啪嗒啪嗒珍珠似的往下掉,“反正阿策哥哥也不要我了……”
元策:“……这跟他要不要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的,”姜稚衣蹭了蹭自己的膝头,自我安慰似的道,“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抛弃了……”
元策盘膝在她跟前坐下,一把搁下酒壶:“所以——阿策哥哥之前,还有别的哥哥?”
“哥哥?我没有哥哥,我爹我娘只生了我一个……”
“还挺会答,”元策哼笑了声,“那还有谁抛弃你?”
姜稚衣垂着眼撇撇嘴,声音闷沉沉的:“就是我爹和我娘呀……”
元策笑意一收。
“……怎么,你居然不知道我爹是谁吗?”姜稚衣抬眼看向他错愕的脸,歪了歪头,“我爹可是大名鼎鼎的宁国公!”
元策点头:“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姜稚衣抵着膝盖摇了摇头,自说自话着回想起什么,“我小的时候,我爹可疼我了,我的名字就是我爹给取的……我爹说我出生那天,他第一眼看到我,我就裹在软软的襁褓里,那襁褓上系了根带子,打着一个蝴蝶形的结,就像一件小小的衣裳,所以我就叫稚衣了……”
“然后呢?”
“然后……”姜稚衣头晕沉沉的,晃了晃脑袋,继续回想着道,“然后我六岁的时候,我爹要跟着皇伯伯去河东,我舍不得他,问他要去多久,他说年关的时候他就回来了,他会从外面给我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让我在家乖乖等他……”
“我就在家一天天掰着手指数着日子等,还没数到年关,有一天,我娘突然告诉我,爹爹回来了……我好高兴好高兴地跑出去,却看到了我爹的棺椁……”
元策搭在膝上的手一紧,盯住了她忽而一黯的眼睛。
“我娘说,我爹是个大英雄,可是做了英雄,就不能做我爹爹了……”姜稚衣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你说我爹是不是很过分,那皇位谁来坐,有什么要紧的,他为什么要去做人家的英雄,不做我爹爹?”
不等元策答,姜稚衣重新抱膝低下头去,压低了声:“我好讨厌、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