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自有安排。”
“哈哈哈,这事就更简单了,你们自己安排人去把农具都领了,不就可以了么?流民领不到农具,用什么开荒?”
“可是这事万一被建宁郡王知晓……”刘厝犹豫起来。
毕竟乔贤问的脑袋可是在城头上挂了半个月的。
“你们在江都这些年,这种事还需要你们自己亲自出马?”
崔昀眼珠子转了转,问道:“罗御史,我们做这种事的目的何在?”
“知道为什么建宁郡王杀了裴圆,砍了刘智远,却还能坐上扬州大都督的位置吗?”
崔昀和刘厝摇了摇头。
“一是建了澄心堂,二是铸造的新钱,三是云秀坊,这些全部都在帮国库创收,他现在势头正盛,想要正面拉他下来,你们觉得可能吗?”
“不……不可能吧?”
“既然不可能,那就换一种方式。”罗希奭淡淡说道,“他想要开荒,你们就派人把农具全部领走,他想要铸钱,你们就让民间的那些人多铸私钱,让私钱在扬州泛滥,他想要在扬州造澄心堂,你们就安排人去造纸让澄心堂的纸卖不出去,云秀坊亦然。”
“这……”
“如果你们觉得麻烦,那就直接毁掉,一把火把澄心堂烧了,两把火把云秀坊烧了,手段可以再直接一些,安排人把流民赶走,谁不走就杀谁。”
罗希奭的语气风轻云淡,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是平常聊天一样。
“你们在地方上做了这么些年的,这些事都办不到?”
“不是办不到,是我们确实害怕了建宁郡王。”
“怕什么,有右相给你们撑腰,如果你们再不行动,几个月之后挂在城墙上的就是你们的脑袋!”
其实罗希奭这一招,算是找到关键点上了。
李倓之前杀乔贤问的方式很明显,就是摘除最大的绊脚石和杀鸡儆猴,为权力是执行铺路。
这一招实际上是阳谋,刘厝知道,崔昀也知道,其他官员都知道。
可是大家确实也被威慑住了。
现在罗希奭就是要鼓动这些人做对抗。
这些人如果对抗李倓,对李倓有没有影响?
肯定有!
他们都知道,权力是共识,权力的执行则是信息真实性。
如果这些人不怕了,开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并且派下面的吏员和地方的地头蛇汇报假消息,对李倓在扬州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