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急匆匆往后院走去。
在后方那连成片的阁楼之间,有一座水池。
四月初的水池波光粼粼,初夏的风温和动人。
一名老者坐在水池边垂钓,他孤独的身影,映在那一片碧水蓝天之间,有一种超然于世的状态。
崔永轻轻走过去,站在一边,不说话,只是看着湖面上的波纹。
过了好一会儿,一条鱼上钩了,老者提起鱼竿,是一条大鱼。
崔永业这才说道:“好大的一条鱼,这预示着咱们崔家今年必然有大的收获!”
“为何今日来找我?”崔晋慢腾腾地取下鱼,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然后继续开始垂钓。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儿子一眼。
“父亲,二郎他……”
“怎么?”
“他死了。”
崔晋我鱼竿的手猛地一颤,这才转身看着崔永,瞳孔已经开始收缩,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
“二郎他死了。”
崔晋突然就要站起来,只是他年迈的身躯,显得非常僵硬。
一边的仆从连忙过去搀扶,被崔永拦住,崔永亲自过去搀扶:“父亲,父亲……”
“到底怎么回事!”崔晋突然愤怒地吼了出来,声音沙哑,双手颤抖起来,“谁敢害死我的二郎!到底是谁!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崔永已经数十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生气了,他不断地安慰道:“父亲息怒,听儿慢慢说。”
崔永将崔皓去江东的事情陈述了一遍。
“建宁郡王?”
崔晋又震惊又愤怒,建宁郡王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来的。
“是的,父亲,他是太子殿下的第三子。”
“他是皇族,为何能去江东任职大都督?”
虽说愤怒,但崔晋很快就反应过来。
“当今圣人不是极其忌惮皇族子弟外出长安的么?”
“父亲这数年来隐居于此,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不知情也属正常,这几年朝局正在发生变化。”
“李林甫虽然依旧秉持中枢,但这个建宁郡王却以其偏才博众而出,他精通造纸术,又改良了纺织,听说还重新铸造了钱币,坊间传闻,他帮圣人赚了很多钱,圣人对这位皇孙极其喜爱。”
“精通造纸术?”崔晋更是疑惑,“宣城造纸冠绝天下,这位郡王还能以纸获得圣人欢心?”
“他与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