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你!”衙差一脚踹飞了一个老汉。
老汉连滚带爬地吃了一嘴的泥土后,爬起来又冲过去抱着那个衙差哭喊道:“孩儿他阿耶死了,家里就剩那么一口粮了……”
“老不死的农家汉!放开!放不放开?再不放开,我把你孙儿抓到牢狱里!”
“对!抓他孙儿去牢狱!”
老汉连忙松开手,跪在原地大哭,却怎么也不敢再乱动分毫。
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跑到老汉面前,帮老汉擦眼泪:“大父不哭,我们去田里捡些野草也行。”
那些个衙差,敲完一家,又转身到第二家。
“前面是做甚?”李倓忍不住问道。
“我去打听打听。”
说完武意便骑马上前。
不多时,便回来了。
“现在是收粮税的时候,他们是长安县衙门的衙差,在收税,但听说今年的税涨了六倍!”
“六倍!”李倓闻言一怔,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通读历史的穿越者,太他妈的知道这种时候发生这种事,上面是什么心态了。
“这是谁下的命令?”
杨国忠?
杨国忠确实不是个东西,在过去就搜刮过老百姓,而且还经常干这种事。
和平时期,大家都有粮食吃,刮一层也不会怎样,最多就是老百姓私下骂一骂。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
今年关中粮食可是大减。
杨国忠现在怕是没有权力指挥户部了。
李倓立刻想到一个人。
李亨啊李亨!
你他娘的为了打仗,为了立刻得到威信,是什么都愿意干啊!
现在李倓直接去找李亨,就显得太政治白痴了。
他带着人上前,让武意将那些收税的衙差叫过来。
衙差见到这支骑兵,哪怕怠慢,连忙过来点头哈腰。
“你是何人?”李倓骑在马上。
“下官是长安县县丞柳青。”
“长安今年的税因何比往年多六倍?”李倓又问道。
“下官不知啊,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柳青立刻跟自己撇清关系,这税收的事,从来都是深水坑,深不见底。
到底收多少,十个不同的衙门,有十种不同的说法。
“奉谁的命?”
“长安县令给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