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血雨腥风正在初冬的暖阳下酝酿。
十月二十日,就在李倓让王维着手开始在各州布置报社的这一天傍晚,长安大明宫被晚霞映照得通红。
门下省宰相厅内,各部官员齐聚,尤其是户部、吏部和礼部官员。
“剑南道前年的税是一百五十万贯,今年提报了三十万贯,地方留州十二万贯,朝廷收到十八万贯!”
元载脸上挂着笑容。
厅内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众所周知,这位左相的风格与李林甫有些相似,总是笑面迎人。
但他弄死人的时候,笑得更加温和。
“诸位,这份税收,圣人已经知道了。”
众人立刻陷入热议。
“诸位有什么想说的?”
“应该严查剑南道!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税,必然有人私吞!”户部郎中包佶立刻说道。
“其他人呢?”元载微笑地扫视了一圈。
“严查,当然要严查!”
“对,但这件事应该等圣人回长安……”
“等得了吗!”元载打断了对方的话,“前线需要军粮,地方官员克扣朝廷税赋,等圣人回来,前线吃什么!”
所有人再一次沉默。
“包佶!”
“下官在!”
“你立刻走一趟剑南道,把所有账目和户丁都查一遍!”
“是!”
第二天一大早,包佶就从长安出发,前往蜀地。
对于剑南道的赋税调查,很显然在长安惊起了千层浪。
十月二十四日,杨国忠从清河赶回洛阳,出现在了李倓的面前。
杨国忠顶着两个黑眼圈,给李倓呈递上了一份汇总:三百万贯!
好家伙,崔家的分支还有一百五十万贯,其他官员加起来,一百五十万贯。
当然,这是折算,将田和其他财产都折算了进去。
现金差不多也就一百万贯。
大唐还是缺钱。
洛阳工厂案的清查也有了结果。
歧王被贬到江南西道永州,家产全部没收。
算下来,歧王的现钱竟然有惊人的五十万贯,在他的宅子里就挖出了三十万贯,其余的都是在账面上,在库房里。
果然,与李隆基不是很亲的宗室,反而活得比李亨他们那一批更滋润,至少不沾染权力,财富堆积不在话下。
那朕之前是不是把方向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