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陌躺在车子里,窗外夜色倥偬。
这是一辆卧铺车,车子在南疆曲曲折折的路上左右摇摆。
此时是隆冬时节,天气晴朗,从窗外看出去,可以看到起起伏伏延绵地群山。
山峦的曲线在视网膜之中上上跳跃,现在车子已经从大理附近离开,走上了去往家乡的路。
公司最近说要给罗陌派一个司机兼保镖,但是因为过年就耽搁了,估计要年后才能到来。罗陌自己没有驾照,本来周思朝说要找人送他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从春城到罗陌的家乡,还得有个五百多公里,这段路程太远了,不想麻烦别人,罗陌想自己包辆车回来但是有点不敢随便出去……最后一咬牙,就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
这的确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他被人认出来的话,估计这一天晚上就得悲剧了(回家是夜班车,晚上出发早上到),但幸好,迄今为止,这个情况也没有发生。
罗陌这会儿躺在卧铺车的床上,仿佛回到了以前回家的时光。
这种卧铺车条件特差,很多人不洗脚,整个车厢里充斥着脚臭、屁臭、口臭等等多种臭味混杂的东西……不过他以前也是那么过来的。
南疆这边,喀斯特地貌严重阻碍了现代化的便利交通,本来他家离春城是不远的,但中间隔了一座横断山脉之后,车辆就得多绕几百公里。
这么饶了几百公里之后,时间就过得有点慢,前几年罗陌刚来这边的时候还会晕车,现在好一些。
车子在山路十八弯中绕过了横断大山,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停在了小县城。
罗陌不想住在车上,就自己下来了,打了辆车去自己家中。听到这周围熟悉的方言,罗陌知道自己是真的回来了……没回到这边已经有快三年的时间了,说了几句话,熟悉的味道才随着路边的风一起灌入了自己的身体。
之后,罗陌走上了那个生活十多年,虽然看起来有点儿摇摇欲坠,却留下太多回忆的小楼,声控灯有些老化,需要用力跺脚才能点亮。罗陌一边跺脚一边走上去,到了三楼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掏出一串几乎要生锈的钥匙,在缩孔上转动了一圈。
房屋里的钟敏瞬间警觉起来,外面的声音让她毛骨悚然,她怀疑自己的家里是不是进了贼。
其实也怪罗陌,他回来都没有和钟敏提前说一声,现在引起钟敏的警觉那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自己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钟敏也慢慢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也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