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乌雅氏没有丝毫区别。”他声音愈发低落,“兴许过一阵,孙儿就把她给忘了...”
“你们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听哀家的话了是不是!”太皇太后震怒,抬手一拂,将炕上花瓶打落在地,溅开一地水渍碎瓷。
殿中骤然寂静,连康熙都吓了大跳,不敢在太皇太后的气头上冲撞。
蓅烟想了想,伏地磕下头,把脸颊贴着毛毯,她平声静气的说:“太皇太后,请您看在佛祖的面上,饶奴婢一命。奴婢乃芸芸众生,生而为人,乃佛祖赐予的功德,不能无缘无故的丢去性命。佛祖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奴婢与皇上、与裕亲王或许乃前世纠葛的姻缘,待缘尽,一切定会归于平凡。”稍一顿,望向康熙的一瞬间,微微泛起笑容,“奴婢愿意在慈宁宫里永生受罚,清扫庭院,熬煮斋食,为佛祖念经颂德,清心寡欲一世。求太皇太后成全。”
若问蓅烟为何会记得佛语,毕竟她也曾誊抄过数遍经书。
太皇太后乃信佛之人,蓅烟的话,令她无力反驳。
康熙又气又怒,所谓清心寡欲一世,不就是剃发为尼的意思吗?康熙不能答应,也不愿答应。他脱口而出,“不行!朕不会同意!你既是后宫的女人,便是朕的女人,没有朕的准允,谁也不能让你入寺为尼!”
“谁说奴婢要入寺为尼?”
她冲着康熙灿烂的笑,他着急的样子,能让她生出欢喜。蓅烟重复道:“奴婢是清扫庭院,熬煮斋食,为佛祖念经颂德,清心寡欲一世。谁说敬佛念佛就非要剃发为尼?只要佛在心里,真心实意的供奉,无论是路边的乞丐,前朝的叛军,还是大牢里的杀人犯,便...”
“好了!”
太皇太后乍然说话,打断了蓅烟的话,“你倒有几分机灵,哀家当真小看你了。”
“奴婢不是抖机灵,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奴婢只是不想辜负太皇太后的仁心,亦不想辜负皇上的爱意,故而想出来两全之法。”蓅烟早已不是旧时的蓅烟,曾经失去康熙的苦痛,曾经失去一切的悲恸,让她脱胎换骨,犹似新生。
她原本就是重生。
蓅烟褪去卑怯之色,与太皇太后对视,她说:“太皇太后如果觉得奴婢是敷衍您求得一时平安,太皇太后尽可下旨杀了奴婢。但无论如何,您给的两个选择,奴婢死也不会选。容貌与皇上,奴婢都不想失去。奴婢更不会离开紫禁城,奴婢就算死,也要死在皇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