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双手挽住楚柔脖子,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是平妃...哈哈哈...是平妃!是她指使我做的,她是皇后的妹妹,她怎么能这样...仁孝皇后真可怜...”音落,往被堆里一躺,阖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似乎还有千言万语要说。
慎儿不解,“平妃?什么是平妃?”
楚柔震惊万分,像根木头似的愣着,半响都没有反应。慎儿没往深处想,嘟囔着埋怨了一句,“快帮我搭把手,主子睡着了!”楚柔犹如梦中惊醒,神游似的与慎儿伺候乌雅氏洗漱安寝,心里汹涌澎湃,久久无法平息。
再说蓅烟在慈宁宫诊完脉象,果真是有孕了。太皇太后看在皇嗣的面子上,没有说训斥蓅烟的话,反而宣了暖轿送她回去。康熙甚为得意,得意里还透着一丝嚣张,他道:“皇祖母,朕先送蓅烟回枕霞阁。她坏了孩子,平素不知道保养,朕有好些话要叮嘱她。”
蓅烟在旁边挤眉弄眼,唯恐太皇太后听了生气,拉住皇帝袖口,“不必了,你陪太皇太后说话,臣妾自己能回去。”康熙今日兴奋过头了,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就敢揉蓅烟的手,“朕想送你回去!”太皇太后垂下脸,眼不见心不静,说:“去吧。”
康熙欢喜的应了是,环住蓅烟腰,扶着她慢慢往外,“你小心些,没满三个月,御医说要好好养着。”蓅烟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细声道:“哪有那么娇贵?怀胤曦的时候,我跪在慈宁宫两个时辰都没事...”他们出了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太皇太后起身走到窗边,眼望着两人走进了松林里没了踪影,才叹了口气,“瞧他那轻狂的样子,哪像个皇帝呀!”
玉竹温婉的笑着,“奴婢亦是头一回见万岁爷如此。”
她搀着太皇太后走到桌前,铺纸研墨,翻开经书,“奴婢有句话想同主子说。”太皇太后提笔誊写,“只有咱们两个,有话直说。”玉竹轻轻一笑,“也不是什么紧要事,只是经过今儿的事,奴婢突然明白一件事。”
“何事?”
玉竹慢慢的研磨,“咱们万岁爷,与江贵嫔在一起时,看上去很幸福。”太皇太后笔尖重重一划,仿佛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意思般,反问:“幸福?”
这宫里,有谁幸福过呢?
“嗯。”玉竹给太皇太后换了一张新纸,“宫里人人都惧怕万岁爷,唯独江贵嫔,倒能把万岁爷当成普通人。皇后在时,与万岁爷吵吵闹闹的,到底也能显露些许真性情。皇后去世后,敢与万岁爷拌嘴吵架的,也就江贵嫔了。今日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