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庭院里没什么人。
松灵被那群松烘松焙松烤松炉的拉去接风宴了。
走之前在静室外请示过楚砚。
得到许可之后狂喜乱舞。
此时楚砚出门。
为她准备晚饭的,竟然是松灵那个徒弟。
昏暗的灯光里,碗中多是银耳、燕窝种种滋补之物。楚砚这才想起,自己明面上服用了道种,正该是弱不禁风一吹就倒的时候。
楚砚象征性咳嗽两声,继续指挥系统在脑内播放电视剧。
2倍速,音量开到最大。屏蔽在旁边叽叽歪歪的松旬!
松旬见楚砚不说话,益发得意。
这似乎是整个松氏的通病。
没媳妇全家急,有媳妇全家欺。
于是厅堂上,老者数落个不停,楚姑娘低垂着眉眼,唯有手中调羹和碗壁轻微碰撞、偶尔发出细碎声响。
在一旁站立侍奉、同样垂眉顺目的青年状似不经意看向这里。
视线在楚砚绾起发丝上掠过,微微失神。
吃完饭。
松旬责令楚砚在家好生待着,修身养性,免得生出事端。
旁边的青年沉默上前,收拾碗筷。
楚砚瞥了他一眼。
道种曾经交代过。
松氏主家、分家盘根错节,在以修为论高低之前,都是以血统论贵贱。这个不知道来自哪个旁支的青年,拜了松灵为师,就如同书童跟着少爷,小姓服侍大名,骑士效忠男爵,通过照料松灵起居,积累经验、人际关系,以期未来获得族中更高的地位。
似乎在洞庭水寨里,地位最低的是女人,其次是他这种修为低微的后天武者。
只看松旬对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家里养的一条狗。
松旬还有公务在身,出门走了。
楚砚慢吞吞吃完,系统正好播完一集。
厅堂一片寂静。
忽的只听窸窣声响,竟是收拾碗碟的青年一个失手,要将瓷碟打翻在地——
楚砚下意识就要伸手。
青年也慌忙去接,指节差点和楚砚碰在一起。
楚砚冷漠抽手。
咔嚓一声!
碎瓷撒了一地。
青年连声道歉,单膝跪在旁侧,缓慢俯身收拾。
楚砚径直站起,戴上幂篱,阔步向门外走去。
带着淡淡栀子花香的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