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元从昏暗中走近,上下打量着陈牧,眼见陈牧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眉头却是微蹙,不清楚陈牧的底气何在,在他现身之后仍不逃窜。
虽说此时陈牧想逃也的确已经迟了,为了镇压古魔显然是耗费了太久的时间,在地渊中长久耽搁于一地,本就是极其危险的行径,到底是过于年轻,不曾经历过地渊之险。
这样也好。
对他们而言,就不用耗费太多功夫了。
“凭你这点隐匿技法,在我面前自是形同虚设,不过我入地渊之后,似一直有人跟随,连我都无法精确捕捉到其方位,这般隐匿手段应当不是你玄机阁所有……”
陈牧将目光投向后方。
约莫百丈之处,一缕波痕显现,并伴随着一点漠然无情的声音传来。
“微末手段,不足挂齿。”
明明声音传递过来,但仍然看不见其人所在,仅仅只虚空中略微有波痕闪过,且最诡异的是,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递过来,每个音节的方向尽皆不同。
这漠然的音节中,更伴随着一缕森冷的杀机,让人感觉锋芒在背,仿佛无论往那个方向踏出一步,都会迎来从死角处爆发的最凌厉的刺杀。
然而。
感受着这股森冷气机,陈牧依然神色不变:
“血隐楼这是已经成了玄机阁的下属?”
血隐楼和玄机阁的关系一直都有些古怪,在瑜郡时双方就合作密切,曾对孟丹云出手过,也曾对他下过手,但那终究只是到执事护法一层。
而今连血隐楼的宗师,都随同玄机阁行事,虽说思之也合乎情理,毕竟血隐楼也不希望出现一尊绝世武圣,重定山河,但要说这两宗之间没有更密切的合作也不可能。
陈牧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血隐楼与玄机阁的合作究竟密切到了哪一步。
“不必多问。”
付景元淡淡的看着陈牧,道:“将死之人,打探本宗与血隐楼的情报又有何意义?”
陈牧却不去看付景元,而将目光投向另一个方向,道:“这份气机,春分化生,落秋为雨,应当就是传闻中的‘春秋剑’?”
伴随着话音落下。
就见另一个方向上,一道玄袍人影缓步走来,一柄三尺青锋悬浮于其头顶上方,整个人以剑锋为中心,化作泾渭分明的两半,一半生机盎然,一半萧瑟寂寥。
正是玄机阁副阁主,
寒北顶尖宗师第十位的‘春秋剑’纪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