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脏,很干净,她却洗的有点儿久,指腹擦过所有轮廓,甚至洗脸巾遮掩的下颚延伸到脖颈的地方。
宴轻终于受不了了,开口的声音哑极了,“你怎么这么慢?行了!”
凌画想说好像还不行,脖子还没洗完,但恍然时间过去的是有点儿久了,显然宴轻的耐性已经用尽了,为了还能有下一次这般伺候他的福利,她虽然心里不舍,但还是痛快收了手,点头,“是行了。”
她将绕着他脖子的洗脸巾解开,又拿过干净的帕子给他擦脸,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对宴轻笑,“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多练几次我就能熟练了。”
宴轻嫌弃,“再也不用你了。”
凌画要转身的动作一僵,垮着脸问宴轻,“我动作慢是慢了点儿,因为近来太忙,没剪指甲,怕刮伤哥哥,才这么慢的,我一会儿就把指甲剪掉,明儿一定会很快,不让哥哥久等。”
宴轻不买账,“那我也不用你了。”
“除了慢,哥哥还有哪里不满意?”凌画觉得还是有必要争取一下的。
宴轻想说哪儿都不满意,但看着凌画跨着一张脸求知的神色,他改口,“我自己有手。”
凌画:“……”
这是你自己有手的事儿吗?
这不是你说的夫妻之间彼此该做的事儿吗?
她看着宴轻,“我很愿意为哥哥做些事情的。两个人最开始以夫妻关系相处,肯定是需要慢慢磨合的,哥哥开始也许不适应,但是慢慢的肯定就会好了。”
所以,不要刚试验一次,就给差评,以后终身再不用了啊,这不行的。
宴轻瞥了她一眼,见她极力挽救的模样,不知怎的,刚刚醒来时听到她与琉璃谈论萧枕的气就忽然消了,他扫了一眼她的手,指尖白白嫩嫩,如青葱一般纤细,语气寻常地说,“女孩子留指甲,不是很正常吗?用豆蔻染了颜色,很漂亮,剪掉岂不可惜?”
凌画“啊?”了一声,低头看看自己的指甲,她是女孩子,自然也是爱美的,指甲也是要时常涂染的,用豆蔻染成粉粉嫩嫩的颜色,无论是看公文折子,还是看账本卷宗,亦或者喝茶吃点心,拿出来自己瞧着都赏心悦目。
她娘自小虽然教导她严苛,让她学了不少男儿学的东西,但是对于女孩子怎么爱美必学的知识,她娘也没落下,所以,她有着女孩子的通病,被培养成了喜欢一切爱美的事物,朱钗首饰、胭脂水粉、指甲插花等等。
她不可惜地说,“剪掉也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