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反而对她叹气,“咱们凉州为了军饷,欠了凌画一个人情,是她逼着幽州温家将吞下去的军饷吐了出来,以她的行事风格,定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她是瞧上了凉州军啊。她不避讳地言明扶持二殿下,有意联姻,但转瞬又改了主意,也就是说明,二殿下那里兴许是不愿,她不强求二殿下,而与为父另行商议别的协定,也就说明,在她的眼里,为父若是识趣,就投靠二殿下,若是不识趣,她给二殿下换一个凉州总兵,也无不可。”
她当时听了,心中生怒,“把主意打到了军中,她就不怕父亲上折子秉名陛下,陛下问罪他吗?”
他父亲摇头,“她自然是不怕的。她敢与东宫斗了这么多年,让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有倚仗。东宫有幽州军,她就要为二殿下谋凉州军,将来二殿下与太子夺位,才能与东宫打擂台。”
她问,“那父亲打算怎么办?”
父亲道,“让为父好好想想,二殿下我见过,容貌倒是不错,但才学本事平平无奇,没有出彩之处,为父不明白,她为何扶持二殿下?二殿下一无母族,二无陛下恩宠,三无大儒恩师提携,就算宫里排名落后的两个小皇子,都要比二殿下有前景。”
她道,“兴许二殿下另有过人之处?”
父亲颔首,“兴许吧!至少如今看不出来。”
后来,他父亲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便暂且使用拖延策略,同时暗中吩咐他们兄弟姐妹们做好防备,而短短几个月中,二殿下突然被陛下重用,从透明人走到了人前,如今据朝中传来的消息更是风头无两,连太子都要避其锋芒。
这转变实在是太让人措手不及。
她明显感觉到父亲近来有些焦虑,因从上一次两个月前,他父亲与凌画通过一封信后,凌画再未回信。
凌画不回信,是忘了凉州军吗?肯定不是,她兴许是另有谋划。
如今,凉州军饷吃紧,这般大雪天,战事没有冬衣,父亲几次上折子,陛下那里全无消息,父亲拿不准是折子没送到陛下御前,还是凌画或者东宫暗中动了手脚,将凉州的军饷给扣押了。
父亲急的不行,让他们外出打探消息,没想到还没出凉州地界,他们就遇到了凌画和宴轻两个人,只一辆马车,出现在这样大雪天的荒郊野岭。
亮出了身份后,周家兄妹见礼,凌画明明比他们的年岁要小两岁,但身份使然,自然用不着她自降身份下车起身还礼,坦然地受了他们的礼。
她依旧裹着棉被,坐在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