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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娘无事,依旧取了书来闲翻,不知不觉反倒倚在榻上睡了过去。
陈婆子到底没有答应中午在码头停靠,晚上却在码头停了,下船去草市上闲逛时,还遇着了宋家母女,那宋夫人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长相倒比她妇儿宋三娘还要妍上三分,看起来气色好的很,并不如宋三娘说的一般身体欠安,八娘心中仅有那点愧疚也没了。
在热闹的草市上狂了半响,曾家四人并柴十九寻了一间看起来干净的食肆,点了些酒菜来吃,直到天色黑透,方上了船,一宿无话,第二天江面船只少了不少,船行的也快,中午亦是在船上吃了,到了下午太阳西斜暮色四合时,方停靠在临川城外临水的码头上。
付了船家船资,四郎先下了船去附近的车行里雇马车。曾不疑便带着一双儿女在船上等,又问柴十九:“十九郎可是也回城?若是不弃,倒也不必另雇马车了,入了城中,先送你去住所,我们再回家中就是。”
十九郎笑道:“如此甚好,只是又麻烦伯父与两位兄台了。”
四郎便道:“本是同窗,在外遇上,也不过是顺道之便,谈不上麻烦,正纯兄太过客气。”
正在甲板上说话,宋家那对母女也出了屋,宋夫人提着包裹,宋三娘子扶着母亲,见柴十九正与曾家父女站在一起,宋夫人上前略行了礼,这才对柴十九道:“十九郎,我与你三妹妹这就要回去了,若是你母亲知道遇着你也未招待,就是我们的不是了,我们就住在宝应寺东,你若得空,就去寒舍里坐坐。”
“谢宋夫人关心,只是今日我已与曾伯父还有两位兄长约好去府上看望老夫人,倒不方便去了。若是得空,必定代家母去贵府上拜访宋夫人。”
宋夫人很是不舒服,从前也亲热的叫自己一声姨母的,现在竟然称自己宋夫人。心中暗道:到底是落迫了,可你柴家也未必就比我们家现在好上多少。
因有外人在,那宋夫人也就不再多说,只微点了点头。柴十九暗松了口气,这位宋夫人难缠,宋家未遭贬嫡还在京中时,母亲也是头疼的很。
不曾想,这位宋夫人欲要辞别而去,那宋三娘子却忍不住道:“十九哥哥,介时一定要去呀,你从前不是很喜欢三娘做的罗糇罗饭和玩月羹么?三娘每日做好,等你去吃。”
这罗糇罗饭和玩月羹,一个七夕的吃食,一是中秋吃食,她言语间又是亲昵的叫人生疑,柴十九鬼使神差的便瞥了八娘一眼,谁知这小丫头根本没望这边看,正眼巴巴看着落日余辉下码头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