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爹娘和哥哥姐姐们担扰?
窗外不时响起的蝉鸣之声,扰的人心烦意躁,
实在躺不住,八娘便下了床,趿了鞋子,因内屋门外有屏风挡着,八娘轻手轻脚的溜去了后院里,一个人坐在辛夷树下打着团扇,发起呆。
好在辛夷树下的花莆边上放了几盆驱蚊草,并没有蚊子。不自不觉的,八娘竟然倚在树身上睡了过去。
“八妹,醒醒,你怎么在这儿睡了?夜露深重,这要是着了凉,可怎么办?”
八娘朦胧间闻到一阵酒气儿,睁开惺松的睡眼,就着浅浅的月色,才发现是二哥曾子固。
头晕的有点厉害,看着曾子固的笑脸,还有他顶上那墨如黑玉一般的天空,天空上如镶着的钻石似的星星,八娘一阵恍惚。
“二哥哥,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原想在这里乘会儿凉的,不想就睡着了。”
八娘摇了摇晕沉沉的头,就想站起来,谁知眼前一黑,险些跌倒在地。
还好曾子固看着她有点不对劲,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又探手一摸她的额头,皱眉道:“八妹妹,你这是发烧了。二哥先扶你去屋里躺着去,一会儿叫七娘过来服侍你。”
一边说,一边抱了八娘,举步向后院西厢两姐妹的屋里走去。
窝在二哥的情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还有他身体传过来的温暖,八娘觉得自己空旷寒凉的心,似乎暖的有了点人气。
屋里没有点灯,暗暗的,曾子固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幽幽月色,摸索到床边,把八娘放到床上,便要去点灯,八娘却一把拉住曾子固的手,低声问道:“二哥哥,刚七姐姐说,这回王家舅舅过来,是有心想,有心想为王十三求娶八妹妹,是不是真的?”
黑暗中,八娘幽幽的声音,带着些清凄,曾子固听了心中莫名的就觉得难过。忙安慰道:“没有的事,八妹妹不要多想,这七妹也是,怎好与你乱说这个?咱们家不是那酸腐的人家,虽说婚姻之事,由父母来定,可八妹妹若不愿意,爹和母亲也不会免强八妹的,再说,你如今还小呢,哥哥哪里舍得现在就把你许了人?”
八娘闻言精神一振:“二哥说的当真?不会骗八妹?”
曾子固见她徒然间就来了精神,也有些好笑,便摸了摸她的头,柔声笑道:“婚姻乃是关乎妹妹终身的大事,岂是能轻率就定下来的?八妹妹只管放心,二哥何曾骗过你?那王十三虽看着不错,可如今还小,尚未定性,哪里就能看出来日后如何?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