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重新接入。
无声一笑,宗守稍稍活动一下身体,令四肢回暖。便忽的执剑起身,立于那玉球之前。
这箓阵将马车内外隔绝,别人休想进来,他也别想出去。
好在前世,他对灵师之法,也小有研究。符文箓法,更可称擅长。
凝气于指尖,在那抹灵光外虚点,就将那一束束流动的灵能,彻底截断。
身前的玉球立时疯狂转动,四下飘荡。车厢壁上的那些紫色纹路,也骤然转淡。
宗守不再去理会,提着那松纹风剑,直接一个箭步,从车门中穿身而出。稳稳落在了马车之外,隔着一层仍在旋动的风壁,远望前方。
满布绿意的荒原,如今已被添上了几抹血色。五六具尸首,躺在其上。
残阳如血,天空中秃鹫狂鸣,盘旋不下。
尸体多是在车厢之旁,俱是喉骨被生生撕碎抓开。
七百步外,狂沙怒啸,草屑纷飞。附近也躺着一个人影,身材枯瘦,手似鸟爪,不过身形有异,非是他曾经见过的乌维。面朝下卧于地面,已然生机全无。
而便在附近处,剑光如瀑,刀影如潮。尘沙遮蔽,几乎看不见内中的人影。
极尽目力,只能见尹阳的胸口,已被洞穿。一半断刃,仍旧钻在伤口中,在那狂烈剑光之下,苦苦支撑。
好一个烈剑!
眼神略凝,宗守紧接着,又看向了不远,那伤痕累累的猫耳女孩。
身上的如雪素裙,已成血衣。露出如雪的肌肤,全是外翻的刀伤创痕。
“雪儿——”
那十三年的回忆片段,再次浮现眼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所有人都视他为废物,杂种,乾天山的耻辱。只有雪儿,不离不弃。
哪怕明知道,这是那个已死去之人的记忆,自己与这猫耳女孩,也才相处不到半月。可宗守的唇角,也仍不由斜斜上挑。
大大咧咧,平时有些迷糊,可只要看到这女孩,便令人只觉温馨。
只是这抹笑容,才刚刚浮起,便转成了冰冷戾意。
那已不是在战斗,而是凌虐。撑着这重伤之躯,独战六人。步伐凌乱,摇摇欲倒,双手套着的剑爪,便连防身也是破绽百出。
其余几人,多是袖手旁观,眼透讥色。只有宗瑜,如猫戏老鼠一般,游走在素初雪身周半丈。然后时不时的,在初雪身上,划上一剑,又或刺出一朵血花。唇边含笑,仿佛极其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