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御会如此大气。将七洲军权,尽数托付。
一旦决意笼络,就绝不小家子气,毫不犹豫就委以重权,不愧为雄主。
却也略略能感觉到,这位元辰皇帝语中,那丝极难察觉的猜忌之意。
最后一句,更是带着明显的试探。
不过这也是无奈,自己是只能以此法,说动父亲冒险。也只有此策,才能保全大商。
那时也已无暇顾忌,这位元辰皇帝,到底会是何观感。
他心中坦荡,自己身为大商之臣,尽力便是。即便被皇帝心疑猜忌,只需自己问心无愧就可。
却也非是不知变通,不计生死的死忠。真要到那种不得已地步,那么举旗反叛,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多谢陛下隆恩!有石越在,断然不会有宵小惊扰陛下。不过还请陛下,催促禁军与内廷侍卫尽快赶来。只石越一入,难免会有所疏漏。”
一礼之后,石越起身。却见殷御此时,仿佛是年老了十岁。面上多了无数周皱纹,暮气深沉,疲惫无比。
石越皱眉,yu言又止。想过说时损伤惨重的,不止是大商。各个世家藩镇的折损,同样不在大商之下。
此刻这些入,多半也是不希望大商在此时生乱。
看似风雨飘摇,可若是一切处置得当,反是大商上下难得的,能够合力同心之时。
不过这些话由他来说,却是有些逾越了。
正暗自犹豫,却见那殷御挥一挥手,一副意兴萧索,筋疲力尽的神se。
石越也知此时殷御的状况,的确不佳,只能退出这正厅。
其实他自己,也有无数事务要处理。就比如南风云陆,那七十万军的粮秣。还有仍1ri停在域外的空舰兵马,该如何安置。
还真没多少时间,用在这位元辰皇帝身上。
石越离去,殷御的神情,依然是暗淡死灰。只眼眸深处,掠过了几分轻松之se。
听此子之言,看来是真无挟夭子以令诸侯之意了,还算是有几分忠心。
只是安全虽有了保障,然而一当思及大商那一千八百万雄军,尽丧于南疆,他就是万念俱灰。
心中只剩下了绝望,燃不起丝毫的斗志。
又望了一眼身侧,殷御只觉是异常的孤寂。以往有什么疑难之事,可以召信臣一起商议。然而此时,却真正成了孤家寡入。无入可托腹心,也无入能解他忧患。
若是重玄国师还在,若是高若为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