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老实说你把我吓了一跳,只是一场宴会而已,值得花这么多钱吗?”
“得看对谁,”扬·安第斯微笑着说道,“如果是对陛下您的话,我想再多的投资也是值得的。”
陛下这个词让爱德华的嘴角不禁向上扬起。
虽然他很快将脸板了起来,但那微表情的变化依旧没有逃过扬·安第斯的眼睛。
“看在我们友谊的份上,我原谅你的无礼……我的父亲仍然健在,他才是整个公国的领主。”
“是我冒昧了。”扬·安第斯恭敬地颔首说道。
老实说,爱德华对父亲的感情是相当复杂的,一方面他从小都生活在父辈的光辉之下,发自内心的崇拜着那位伟大的神选者,然而另一方面,他又不甘心永远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他渴望做出一些值得人们记住自己的事情!
而这在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是绝不可能的。
因此有时候他也很迷茫,在面对卧病在床的父亲时,自己心中到底是悲伤的成分更多一点,还是喜悦的成分更多一些。
为了不让人看穿自己内心的彷徨,爱德华将视线从这位身上沾满铜臭味儿的新贵身上挪开,环视起在场的宾客们。
而也就在这时,站在舞池不远处的一名男爵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穿着一袭深蓝色的镶金边礼服,蓬松的轮廓遮住了他臃肿的啤酒肚,两撇胡须微微上扬,像极了乡下贵族们的审美。
不过令人在意的不是他那套昂贵而土气的礼服,也不是那梳的标志的胡须,而是他腿上穿着的白色丝织品——
那东西像裤子,又像是无缝的长袜,以至于爱德华盯着它看了好久,都猜不出来那到底是啥?
注意到那奇装异服的显然不只是爱德华,就连站在一旁的安第斯爵士也向那个男人投去了意外的目光。
真是稀奇。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他没见过的宝贝。
“天啊,那是什么?”一位穿着长裙的夫人忍不住轻声惊叹,一双眼睛不曾离开那位男爵的腿。
她知道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人的腿不好,但那实在是太怪了。
每次想把视线挪开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再看一眼。
“我听他说是从一个来自殖民地的商人那儿弄来的东西,据说是叫丝袜,在帝国的宫廷刚刚流行。”一位披着红色斜肩长袍、脚上穿着马靴的男士低声作答,那粗犷雄浑的声音里一半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