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苏宸的通房丫鬟,南枢。
南枢眼里饱含着屈辱的泪水,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她唯有楚楚可怜地把苏宸望着,苏宸心里那股如万蚁啃噬的焦躁感便又爬了起来,他袖中握紧了拳头,隐忍不发。
不等叶宋做什么时,叶青便自己拨动轮椅的轮子近前来,在叶宋松开南枢的刹那,扬手便往南枢脸上甩了两耳光,面色沉稳得很,脸不红心不跳。
那就是南枢该受的。
苏宸有些愠怒了,他受不了南枢在他眼前遭难,道:“还请三小姐自重,她是本王的人。”
叶青不屑地嗤笑一声:“一个丫鬟而已,居然好大的胆子敢直视我二姐,难道我打不得?丫鬟也敢爬到主子的头上?”
叶宋直起身子,把暖手炉抛给了叶青,从怀中取出一封蜡黄色的信封来,递给苏宸。
苏宸不接,心中一沉,问:“这是什么?”
叶宋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把信封打开,取出里面的一张白纸,修长的手指翻开白纸,落在苏宸眼前。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让苏宸瞳孔猛地一缩。
叶宋淡淡然道:“休书,看清楚了么。”上面落题便力透纸背地写了“休书”两个字,休书的内容十分简单,叶宋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从今天起,我叶宋休了三王爷苏宸,自此互不相干生死各论。此休书终生有效,太清七年三月十三,叶宋亲笔。”
她的声音珠圆玉润,又带着一丝沙哑,像是一首婉转流觞的曲子。曲终了,就该人散了。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心底里暗自抽了口凉气。
王妃休王爷,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叶宋念完以后,又不紧不慢地把那封休书叠起来,塞进了信封里,见苏宸不肯接,她便把信封塞进了苏宸的胸前衣襟里,提醒道:“收好,别掉了。”
苏宸这才从惊愕当中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叶宋,恨不能撕毁她那云淡风轻的面具。
实际上她是真的很云淡风轻,在做一件无所谓、无关痛痒的事情,只不过这件事虽然不重要却不得不做。就好像她这几个月来不喜欢喝药,却不得不喝药一样。
苏宸将那封休书握在了手里,收紧捏成了一团废纸,咬牙道:“叶宋,你好大的胆子,敢休了本王。古往今来,岂有妻子休夫的道理,要休也是本王休了你。”
可是他不会休掉她。
叶宋闻言,轻轻动了一下眉头,唇边凉淡的笑意一闪即逝,抬眼看着